而开国之君,最不能缺的就是这股狠厉。
所以他对她虽然欣赏,但并不觉得她最终能够成功,只是抱着一种审视的态度,在旁观着她的行为举措。
可是现在,他忽然觉得,眼前这人也不是那麽懦弱。
好脾气只是因为她的修养,始终温和的性子也是因为她本性如此,这并不代表她在某些重要的事情上也会待人温和友善。
林鹤时的目光落在了那被白布包裹着的方盒子上,她剿匪归来,心情愉悦地向他送礼。
不出他所料的话,那里面装着的,定是武崤山山匪头目的头颅了。
这样的决心与定力,叫林鹤时胸前燃起一把火焰,他开始觉得,若是这样的她,那个位子也不是不能想。
林鹤时沉沉笑出声来,这笑声在石亭内回蕩着,异常明显。
祝卿若疑惑的目光落在林鹤时脸上,仿佛在问他为何发笑。
林鹤时深深吐出一口气,目光聚焦在祝卿若身上,缓缓道:“我答应你。”
祝卿若一怔,没有反应过来。
林鹤时对她露出一道笑,这一笑褪去审视与旁观,表露出认同与赞许,从一位可以品茶论道的好友变成了门墙桃李的尊师,霎时便成了孤高的雪莲。
“你不是要拜师吗?我答应你了。”
在祝卿若既惊且喜的目光下,他不疾不徐道:“我收你为徒。”
祝卿若达成所愿,立即就斟了一盏茶,行礼俯首道:“弟子文麟见过夫子!”
林鹤时拒绝了祝卿若的茶,脸上颇为嫌弃,“我收徒,怎可如此简陋?”
祝卿若露出一双眼,“那先生的意思是?”
林鹤时在空中挥开袖子,“择吉日,再行拜师礼。”
祝卿若扬起一道灿烂的笑,“都听先生的。”
她将茶递到林鹤时桌前,“那今日,我与先生就还是好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