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卿若接过应下,“好,麻烦你了。”
华亭笑着摇摇头,转身就离开了。
祝卿若看着手里的灯油,估摸着,大概还要个两三日,才能将作息调回正常的时候。
等她到了石亭的时候,林鹤时已经在那里了,看样子也才刚到,连炉子都没燃起来。
祝卿若行了个礼,歉意道:“抱歉先生,我来晚了。”
林鹤时没有看她,视线仍然在手中的书上,道:“我还以为你今日又赶不上日出了。”
祝卿若笑道:“才刚改了一晚,尚未调过来。”
林鹤时闻言没什麽反应,点了点桌子,“今日做一盏石亭绿来。”
祝卿若的目光落在那熟悉的茶罐上,微微颔首,温声道:“好。”
祝卿若在雾照山的日子很单调,每日清晨做茶,下午看书习字,到了点就休息。
她进竹园差不多有一旬,还是没能打动林鹤时。他仿佛只将她当做茶友,品茶论道可以,谈论国事,不行。
祝卿若也没有着急,只默默随着林鹤时在这雾照山过起了閑云野鹤的日子。
一天天过着,仿佛也找到了其中乐趣,就像林鹤时最开始是告诉她的那样,心境不同,看见的景色也大不相同。
她日日看着这雾照山的日出,早该厌倦的,可每天望着那山林与浓雾,却都能得到不同的感受。就算是同样的雾,同样的山,也有其不一样的地方,见山非山,见水非水,见雾非雾。
她的心境越来越平静,时间越长,林鹤时就越难从她身上看见从前那股说不出的怨气,她仿佛被这宁静所感染,周身都透着静谧。
林鹤时见此心间赞许不已。
这般悟性,确非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