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松了口气,看过去第二眼便发现国师与这几日的欢欣雀跃不甚相同,低垂的眼眸,微微下塌的脖颈,像是有些落寞。
管家不知道国师是怎麽了,他连忙迎上去,视线在国师来的方向停留一瞬,没有多言,只关心道:“国师终于回来了。”
慕如归没有搭话,沉默地进了书房,管家将他的薄披风取下挂在一旁,一面轻拍着披风一面关心地往慕如归身上看。
他比慕如归大不了多少,从小就在他身边当伴读,除了慕如归随着云算子道长云游的那四年,几乎算是与国师形影不离。
他性情稳重,与慕如归除了主仆关系,差不多是将他当成弟弟对待。慕如归自小便被人当作神童,在衆人的景仰与簇拥下长大,对于世俗之事并不在乎,也就让他养成了这样一副不食人间烟火的样子。
管家是孤儿,没有亲人,最在乎的就是慕如归这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弟弟,也正是因为在乎,所以他很容易便能看出慕如归的不对劲。
但他知道国师的性子,国师不主动说,别人绝对探究不出来他的想法,所以他也只是关心的看着,没有询问。
慕如归并没有注意到管家的目光,沉默地凝视着桌面上的道书,忽而听到一声清脆的鸟鸣,他擡头往窗外望去。
却什麽也没看见。
他张开唇,不染尘埃的仙人面庞却染上几分落寞,道:“燕子是因为喜欢这才在府里筑窝的吗?”
管家被他这没头没脑的话问懵了,“国师喜欢燕子?”
慕如归道:“听着热闹,有人气。”
管家想了想,回答了他上一句话:“若是不喜欢怎麽会在府里筑窝呢?”
慕如归转回视线,凝望着他,道:“它喜欢这,为什麽还要飞到别的地方去?是想要在那也筑窝吗?”
管家张口想要说话,转念一想,怪异道:这说的是燕子?还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