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赤容烟丝毫不在意他的讽刺,端起自己面前的茶细细品了两口,笑道:“若是在苦寒的羌北,自然是马奶酒更暖身。但若是在这北疆城中,茶也是喝得惯的。我们羌北人并非天生不会喝茶,只是环境使然。”
李衍眼眸微眯:“羌北王这意思是想留在北疆城中?”
阿赤容烟放下茶盏:“不是留,是在这生根。”
李衍声音冷了下来:“大楚对羌北还不够友善?给你们种子,教你们种植、纺纱、织布。你们不知感恩,非得抢?”
阿赤容烟叹了口气:“本王也不想这样,但种子种在羌北大地的那一刻,本王就知道,不是羌北的民衆不努力,而是羌北的地压根不适合种植。羌北苦寒,连同土地也冷硬艰涩,只适合用来放牧。百姓要想安居乐业,就只能迁徙。”
她每每进入大楚地界,看到城中百姓的富饶,就想起羌北百姓祖祖辈辈不断迁徙的辛劳。
“大楚幅员辽阔,北疆离大楚都城数千里远,远不及羌北离这里近。本王只需要十城,作为羌北百姓的栖息之地。只要你愿意给,本王保证,对这十城的百姓就如羌北的百姓,今后再也不战!”
李衍和陆小宁都要叫她的话给气笑了。
连他们身后站着的暗卫都听不下去了。
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麽不要脸的!
觉得自家的地不肥,就要抢邻居的地。还敢厚着脸皮说,反正你家的地多,也管不过来,要不给点给我种吧。
我保证好好种。
但凡能给她的都是脑袋有问题!
李衍冷眼瞧着她:“要不羌北王归顺大楚,所有羌北民衆融入北疆,和大楚百姓通婚,生下的后代也改大楚的姓氏,从此自称大楚人?这样你们照样也能安居乐业,种田纺织,岂不更好?”
阿赤容烟拧眉:“没有人会放弃自己的祖先和姓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