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越说眼神越暗淡:父皇从前从未如此疾言厉色的斥责他,还动了手。
两人走了一段路,三皇子还未出宫,就被阮贵妃宫里的人请了去。
阮贵妃瞧见他被砸破的额头,心疼的紧。找来太医给他包扎过后,单独把他叫到一边,斥道:“先前那群老臣找到你的时候,你何不去找十一皇子说说。他同你关系好,你好好同他说,他必会听你的。这样就犯不着惊动你外祖父了,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外祖父古板正直,又护着那群老将。如今惹怒了你父皇,可如何是好?”
三皇子沉闷:“儿臣不想十一为难。”
阮贵妃恨铁不成钢:“你不想他为难,他就能让你为难。他连着办宴席前,怎麽不想想会连累到你?”
“不关十一的事!”三皇子咬牙,“是儿臣沉不住气,就算没有十一,这事也迟早会发生。”十一的手段算是温和了,若是父皇亲自下手,估计文武百官会更惨。
他面色沉郁:“儿臣只是想不通,父皇怎麽好似变了一个人,连外祖父也责罚!”
阮贵妃撚着茶盖的手一顿,眼神也阴郁起来:先前她一直以为,只要太子和卫家没了,皇上就一定会立湛儿为太子的。
皇上一直以来给她的信号也是这样。
但近年来,皇上冷眼看着她和淑妃斗,丝毫没有要立太子的意思。
显然,她和淑妃都被当枪使了。
该死的十一皇子没死,以皇上对他的宠爱,恐还是想为十一皇子铺路。
她眉眼冰冷,警告三皇子道:“你不必难过,你父皇本就薄凉。今后莫要再沖动了,也别和十一皇子走太近!”
三皇子听她提李衍,眉头微微蹙起,又不想和她起沖突,只得敷衍的点头:“知道了,儿臣宫外还有事,就先走了。”
淑妃瞧他那模样,就知道他没听见去。心里忍不住叹了口气:她怎麽就生了这麽一个实诚的儿子,太过重义也不是什麽好事。
她让春桃把三皇子送出去。
春桃领命,领着三皇子往瑶华宫外走。待走到重华附近时,老远便瞧见十一皇子往这边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