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辈子的父母对她是疏忽了点,甚至可以算得上没什麽感情,但在吃穿用度上并不吝啬,因为身体的原因,不知为她花了多少钱。
从前江渔心底还潜藏着对上辈子父母的些微怨念,经历过一次诛心问后,这点怨念也不複存在了。
任何事情都不可能十全十美,得到也意味着失去。
她其实比大多数人幸运得多,上辈子的父母只是情感上冷漠了点,现在想想,根本不是个事。
若是能再次见到二人,江渔相信她能够做到平静地与之擦肩而过。
想到这里,她不自觉有些恍惚。
过往记忆如幻灯片一帧帧在脑海播放,幼时的故作不在意,夜晚偷偷埋在被子里抹眼泪,到现在已经能够坦然面对。
原来她已经走过了这麽长一段路。
殷照雪:“撒谎。”
这声音听着异常笃定。
江渔回过神,更不解了,“我骗你做什麽,这种事上撒谎对我又没什麽好处。”
当然有好处。
殷照雪定定看着她,没有人愿意将自己的不堪袒露于他人眼中。
他也曾抱着同样的想法,年幼的隐忍与不堪,桩桩件件因弱小而遭受的经历,下意识将其掩埋在内心深处。
这些埋藏在心底的不堪会在不自觉的忽略下发芽生长,像扭曲坚韧的藤蔓,逐渐爬满整个心髒,然后在紧要关头,沖破内心防线。
“骗我可以,”殷照雪意味深长道:“若是将自己也骗了过去,最后只是自讨苦吃。”
“?”江渔一脸疑惑,“你到底是从哪判断出我被虐待了?”
大道共振难道还能篡改人的记忆不成。
“每一日都会有人用针刺你,”殷照雪冷声道,“你还想继续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