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渔心中有种不真实感,前一秒还见着殷照雪被鞭子抽,后一秒那个抽他的人就对她这麽宽容,会不会有假?
疑问升起的下一秒便被她否定。
他为刀俎,她为鱼肉,她身上有什麽值得左谏言去骗的?
这样一想,半悬的心总算找到了归处,轻轻落了下来。
左谏言一手放在下巴出轻轻敲击,另一只手托住手肘,很标準的思考姿势,盯着江渔皱眉沉吟,而后道,“为何江姑娘觉得自己不是修道者?”
这话说得巧妙,使得江渔的心下一秒就怦怦跳了起来。
她瞬间觉得整个身体都飘飘然起来:“难道我是?”
闻言,左谏言以一种微妙的神情看着她,江渔觉得他好像在说“你不要拿我当傻子”。
半晌,他又看了落于囚笼之外的行水兽一眼,这才道:“得此行水兽傍身,姑娘与元氏必定关系匪浅。”
“所以,莫要骗我说没有经历过河神祭之话……”
河神祭?
江渔皱了皱眉,脑中下意识闪过某些陋俗。
左谏言从她表情里读出一丝疑惑,想说的话卡了壳,迟疑道:“未曾?”
江渔忙不叠地点头。
河神祭是什麽东西,她真的听都没听说过。
她觉得好像从这位督察使这里看到一丝修道的希望。
左谏言也有些疑惑了:“那江姑娘可在别处曾进行过啓蒙?”
江渔知道这就是大道异闻录中记载的“啓蒙开啓修道之路”的意思,又摇了摇头。
她也没有经历过任何啓蒙,睁开眼就在渔村了。
左谏言的眉头登时皱了起来,江渔见他如此为自己感到困惑,心头害怕被鞭子抽打的恐惧登时褪了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