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遭的道元气浓度忽以不正常速度急剧升高,一道泛着水光的朦胧结界突兀拦在二人身前。
殷照雪没有任何阻碍地飞速穿过结界,却忽然放慢了速度。
“好胆。”
他脸上带着不善的笑,衣角翻飞,眼底涌上熟悉的戾气。
竟敢阻拦他的离去。用一个如此无用的结界。
江渔头皮发麻,仿佛看到他身后被点燃的怒火。
修道者间的挑衅,恐怖如斯!
她正思考着说点什麽能让他消气,殷照雪便若有所觉地看了过来,“你觉得我会生气?”
他冷笑一声,“我又不是那个疯子,不会赶着找死。”
“……”
难道你没有生气吗?那实质化的怒火又是谁的。
江渔头一次觉得别扭也能跟他挂上鈎。
二人悄无声息出了府。
由于跑路姿势太过熟练,没有惊动任何一人。就连站在府门之前的龙含宁也未曾留意到。
二人站在高处,江渔只能靠着腰间的手稳定身形,远远望着府城门前的一列人。
为首是位头戴帷帽,穿着一身黑衣的女人,虽看不清面容,但身量挺拔,仅站在前方便极具威严,想必就是那位中州督察使龙含宁。
江渔看过一眼便将注意力放在了站在她侧后方的一位姑娘身上。
白发赤眸,一身白衣。
在周遭全然相同的黑发黑眸中,仅端站在那处便自成一派风景。
“尸体有什麽好看的,”殷照雪百无聊赖地扫过一眼,“那群人最多活不过明日。”
江渔有些紧张:“你还要再去杀那位督察使吗?”
他再次纠正:“是龙含宁。”
江渔眨眨眼,那有如洛水般的沉静双眸跟着动了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