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只留了谢危一人,燕牧说话时,目光一直在他身上没有离开过。
似曾相识的感觉越发浓烈。
谢危微垂了目光,想到楚鸢说的另一个关于信的情报,神色淡定,“侯爷只管养好身子,信的事,交给谢危去处理就好了。”
这话说起来简单,事实上,拿回那信难如登天。
不然他也不至于这些时日都投鼠忌器。
但谢危仍旧毫不犹豫地承诺了,以他的性子,绝不是信口开河之人,如此,只能说明他已然下定决心,要拼尽全力去做。
燕牧心中更加震蕩,忍不住脱口而出,“谢少师,你为何对燕家如此庇护?”
谢危自是撒谎面不改色,“燕家军忠君爱国,令人钦佩,谢某虽只是一介拿笔杆子的书生,却也知·道义的可贵。
何况燕侯乃当之无愧的国之柱石,与薛远等满腹阴谋自顾中饱私囊的官员不同。
大乾朝若少了燕侯这般的良臣,只怕离覆灭便不远了。届时天下百姓流离失所,实非谢某所愿。”
一番彩虹屁,正常人都要被拍得晕乎乎。
然而,燕牧不上当,视线挪向院里似乎已经死掉的樱树,“当真只是如此吗?”
“侯爷以为如何?”
“故人含恨而终,她栽下的花树,也多年未曾开花了。
我想,她当是希望自己的孩子还能回到故土,给花树施施肥,松松土的。
他日花树若还能枝头挂绿,重新活过来的话,谢少师,我请你赏花如何?”
燕牧说这话时,谢危的目光跟着他看向窗外。
花树亭亭玉立占据了半块院子,本该长得枝繁叶茂,如今却干瘪枯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