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鸢总觉得,沈幼安这声祝福并不真心。

谁还不知道谁?

沈幼安送了人,没多停留,怕被外人看出端倪。

太子已经被小姑姑迷得神魂颠倒没关系,其他人可说不準儿,若是被皇帝知道了他最信任的沈廓,以假乱真抚养了姬妘遗孤十多年,只怕朝野上下都要乱套。

沈幼安不想害了沈廓,恩将仇报。

回到宴席上,沈幼安都惊讶,才这麽一会儿功夫,二皇子居然就被灌得不行了。

那些纨绔子弟,趁着今日是喜宴,主人家不好计较,这便灌醉完了太子灌醉二皇子。

他没忍住走上前,抢过独孤冉手中酒杯,重重往桌上一放,“够了!”

从姬妘氏的角度,独孤氏确实该当手刃,但若换个角度,便会觉得独孤氏二子,也真可怜。

纵使一出生便享受了荣华,可也同样被这样的荣华所累,一旦不能满足朝臣、天下的殷切,得到的,就只会是苛责、失望和不堪大任的目光。

尤其独孤冉。

平日里隐形人一个,走到哪,惋惜和怜悯便如影随形,倒不如福顺公主过得恣意。

到底沈将军素有威名,这些纨绔别的不怕,就怕战场上舔过血的,一时赶紧离开了太子府。

偌大府邸也得以恢複宁静。

独孤冉摇摇晃晃也準备离开,沈幼安跟着上前一步,“还是由微臣护送二殿下回去吧。”

闻言,独孤冉冷清的眸子扫了他一下,没拒绝。

新房里。

夏荷用剪刀剪了烛心,高兴道,“好了,太子妃和太子殿下可以喝合卺酒了,从今以后和和美美,心心相印。”

“赏。”独孤翎爱屋及乌,对楚鸢的丫鬟也十分大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