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纯的楚鸢第一次体会到了窒息的滋味儿。

过去一年虽然也受过大大小小的委屈,但和孩子被撞没了却被怨怪相比,又都不算什麽了。

那之后,宋秀儿越发不待见她,处处和她作对,在宋康氏面前说她坏话,诋毁她。

宋康氏就变本加厉对她挑三拣四起来。

这种不喜,因为楚鸢的第二次流産更加明显,这不,第三次流産,宋康氏直接当不知道似的。

连身边的丫鬟都懒得派来看她一眼。

足见冷待。

楚鸢叹口气,婆母可以不来看她,但她做媳妇儿的,却是不能任性不去向婆母请安。

到了松鹤堂,一屋子人正在用早膳。

面相刻薄的大姑姐,肥头大耳的小外甥魏鹏,以及神色寡淡,仿佛人人都欠了她银子的宋康氏,吃得那叫一个其乐融融。

“母亲。大姑姐。”楚鸢乖巧问好,还捏着鼻子行了礼。

只是,她一起身,宋秀儿立马阴阳怪气出声,“哟,我当是谁呢,原来是半月不见的弟妹。听说是又流産了?我说弟妹啊,你这身子骨当真太弱了,完全不适合生养,可怜我们宋家如今只剩棠音一个男丁,这传宗接代的任务,棠音责无旁贷,你这样,完全就是给他拖后腿嘛!”

宋秀儿一席话,完完全全说到了宋康氏心坎儿里。

只见她徐徐放下筷子,根本不拿正眼瞧楚鸢,反倒爱怜的摸摸胖外孙魏鹏的脑袋,“哎,我们鹏儿今年八岁了吧?时间过得可真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