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了孩子,宋棠音心里的难过不比任何人少,但他一贯喜怒不形于色,不茍言笑的样子谁也看不出来。

他清楚,楚娉说得没错,这时候撞上去,于两人都是痛苦,指不定没说两句就要吵起来。

楚鸢流産了伤心,见到他,却又是另一层难受。

这般思量着,他便没再往前。

转身往书房去了。

楚娉嘴角勾勒出一抹得逞笑意,慢吞吞跟在宋棠音背后,“姐夫,你要写字吧?娉儿帮你研墨,顺便说一下今日姐姐溺水的情况。”

听到前半句,宋棠音下意识就要拒绝,可等楚娉说出后半句时,他张了张嘴,终是默许了楚娉的存在。

一觉醒来,楚鸢便听说了楚娉在书房中陪宋棠音写字的事。

知月话中有话的道,“夫人,您才流産,姑爷不先来瞧您,怎麽就和二小姐玩一起去了?虽说二小姐并不是外人,但姑爷难道就一点都不担心您吗?”

这就是知月的高明之处。

她从不在楚鸢面前说楚娉的好话,反而时不时说一点坏话,让楚鸢没法怀疑她的忠心。

而她敢这麽说,也是因为楚鸢对家人无条件的信任,是绝不可能怀疑楚娉什麽的。

相反,楚鸢的思维更可能是:宋棠音对楚娉有意思吗?也难怪,妹妹古灵精怪,聪慧可人,比自己唉声叹气老气横秋的样子有意思多了吧?

别人家也不是没有姐妹共事一夫的例子,要不问问楚娉是否愿意,如果愿意,让楚娉为宋家开枝散叶也不是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