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君临傍晚才醒来,睁眼的第一瞬间就被一旁的光华吸引。
“你什麽时候来的?”
“来了很久了,见你睡得跟头小猪一样,就没叫你。伤口还疼吗?”
低头看看胳膊,已经不是太医院的绑扎法了。
他眨了眨眼,嘴角悄悄上翘,但立马恢複酷酷的模样,问:
“是你给我包扎的?”
“是啊。”
女人应道,转而又问:“那伤是你自已划的吧?”
沈君临心头一紧,“你说什麽,我不明白。”
“不明白就不明白吧。饿了一天了,要不要过来吃点儿?”
他这才注意到女人身前摆了一堆碗碟。
“你这是……”哪儿来的?
女人微笑时周身风雪尽散,“御膳房。”
“你!”
“怎麽,不能吃?”
他摇着头过来,眸子亮晶晶的,“我的意思是干得好!”
话到这里,他忽然起了倾诉的念头,或许应该叫做“攀比”。
“没错,这伤是我自已划的。就为了给李福全一个报应,让他这些年欺负我!
你不知道……”
借着盆里的炭火,沈君临慷慨激昂的说着自已的英勇事迹。
比如拿捏着某某的把柄,给自已换一些生活物资,比如装大病甚至装死,逼某些人给赔偿,比如仗着自已毒不死,就上门发疯……
谢青筠听到的不是壮烈事迹,而是心酸过往。
“现在用的这个炭盆,都是我从长秋宫的小春子那儿弄来的!”
他双眸熠熠生辉,消瘦的脸颊因为激动红扑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