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班衣垂下了头,崩溃的跪在地上,使劲的摇头喃喃:“师父……对不起……对不起……”
魔尊见此情形甚是疑惑,定睛一看,才闻得敖班衣已然入魔,是只魔蛟。
可魔尊自然不会放过重获自由,重新统治世界的机会,它蛊惑着敖班衣:“哭什麽?不是说要带本尊统治世界吗?快来吃了本尊,本尊让你享统治天下的权利。”
魔尊已然被净化的没有□□,只能靠寄宿在别人身上。它想要寄宿在敖班衣身上,让敖班衣成为魔尊,它虽然不能控制敖班衣,但只要等到机会,它还是可以重现。
敖班衣越哭越伤心,悲呛到不能自己,吞吞吐吐的呜咽回答:“我不要什麽天下……我只要师父……我对不起师父……”
看着这般不成器的样子,魔尊很是生气,它本就暴怒,变成魔气也不曾改,畅快的骂了起来:“废物!”
一阵天旋地转的眩晕感传来,敖班衣四肢贴地的跪在地上,头晕目眩的感觉又来临。敖班衣使劲的垂着头,但那种恐怖的声音又在他心底响起:你不是想救师父吗?怎麽临门一脚又放弃了?想想你做了那麽多,是不是全都白费了?你甘心吗?再说了,魔尊虽然成了魔气,但是没有他,万一还有下一个魔尊怎麽办?你能保证吗?还不如你成为魔尊,这样就能保证没有人杀你师父,你还有无上的力量的权力,还有百万的军队。到时候你师父还不是只能有你守护。
一连串的问题下来,终是平静了,敖班衣止住了哭声,慢慢的爬了起来。他痛苦又空虚的看着魔尊。
他像是下定了决心,他不能让做了那麽多事白费。也想永永远远的拥有权利,占有师父,保护师父。
踉踉跄跄的如行尸走肉一般的,敖班衣走到了祭坛的正中心,他走到魔尊跟前,眼神躲闪,嘴里无力的问道:“我该怎麽做?”
“吃了我。”魔尊跃跃欲试,恨不得沖进敖班衣的嘴里,生灵涂炭的景象仿佛出现在它眼前,它已经能幻想魔军踏遍整个浮华之洲的土地。
话音刚落,敖班衣没有一丝犹豫,吞下了“魔尊”。
可刚进肚里,四道电光凭空出现,发射出阵阵光波,在敖班衣周围。
敖班衣就感觉肚腹里翻江倒海,疼的他直不起腰,像是有人狠狠的在他腹里割肉一般,他疼的捂着肚子,蹲了下来。
他兇狠的又病弱的问道:“怎麽……回事?”
却听见肚子里传来魔尊的声音,它大笑了几声,回应着敖班衣:“别害怕,本尊的力量和你的身体还需要一段时间的磨合,过几个月便好。”
疼的敖班衣冷汗直冒,他强撑着,痛彻的捂着肚子站了起来。
他要回龙宫,静养一段时日。
他几乎是弯腰的姿势,回到渭河龙宫。
刚踏进水晶宫一步,元龟早已经闻到了他的气息,一看敖班衣疼的直不起腰,肚子里还有一团深厚不能琢磨的黑雾气时,把元龟急得半死。
元龟年迈,几乎是跌着走来,上来心疼的扶着敖班衣,又气又忧的朝敖班衣抱怨道:“哎!我这把老骨头还能活几年!太子你真的诚心气死我这个老货!”
元龟衷心老龙王,敖班衣又是老龙王的孤子,元龟真心实意的待敖班衣为亲生儿子一般。忠诚之中又多了几分溺爱。
元龟嘴上责怪,可行动上还是帮着敖班衣,见敖班衣疼的不成人样,伸出龟爪轻轻按压在敖班衣的背上,将灵力灌输给了敖班衣。
源源不断的灵力从背上暖进五髒四附,敖班衣也未曾感觉腹部的疼痛感减少了几分。
一把抓住元龟的手,敖班衣将背上的手轻轻地甩开,元龟是少有待他真心的人,又是父亲的心腹,他不愿元龟被伤害一分。敖班衣眼神虚脱,因是在水中,汗水早已经被沖刷干净,脸色还是尚佳,倒给人无病呻吟的感觉。敖班衣支撑不住,硬生生的倒在了元龟身上,忍着疼痛,无力的又像个需要被人爱的小孩子,幼稚的在元龟怀里说道:“龟老……我已然成了魔尊……以后,没人敢欺负我们龙宫,看不起我们龙宫……”心里承受了太多,背负了太多,敖班衣觉得很累很累,闭上了眼,幽幽诉说,“龟老,我争气了,我做到了……以后,我能拥有天下,保护你,保护……”
他阖上了眸子,像个旎光豔豔的神女,嘴角漏出一丝甜蜜的微笑。“师父……”
说完,敖班衣终是疼的昏厥了过去。
水晶宫本就只有元龟一个人,这个活了千百年的龟,已经习惯日日夜夜在这座充斥着幽怨,孤寂,寒冷的水晶宫。凭着一腔衷心,一腔对敖班衣的照顾和希望,支撑着他的信念,收拾着这诺大个阴暗的烂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