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锅炖菜?”李工完全没听过这是什麽东西,他问道:“是用石头做锅子,炖饭菜吗?”
柳倾雪道:“是呀,就是这样。”李工道:“是姑娘庄公子你们在京城里学到的吗?”
庄楚生道:“我可不知道,京城里也没有吧。”柳倾雪道:“京城什麽都有,石锅恐怕也有,就算没有,有人订做,肯定也有石匠能做出来。但石锅炖菜,不光是卖石锅,还得卖方法。”
“怎麽讲?”
“就是咱们家做石锅,然后开一家小饭馆,卖石锅炖的各种菜肴,顺便卖锅子,在附带各种食材料理方法。”
“啊?”李工犹豫地问道:“姑娘,你、你会做饭菜吗?”如果是铁锅,李工倒是也能帮上忙,就怕这石锅,到底能不能做出饭菜还两说呢!
庄楚生倒是很平静,他说道:“这个法子倒也新鲜,但李工说的对呀,你会炖这种石锅炖菜吗?”
柳倾雪笑道:“不会可以练习啊,谁一生下来就能什麽都会,总之这个石锅炖菜肯定是好吃的,这个你们尽管放心,方法咱们可以练习一下。”想到石锅火锅,石锅麻辣鱼,石锅香辣虾,石锅拌饭……柳倾雪的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她在京城和庄楚生四处閑逛的时候,就留意过各家食肆,京城的食肆可以说是彙聚了本朝各地的美食,该有的基本都有了,但用到石锅这种器具的还是比较少的。
将石锅价格订制得低一些,然后普及到普通百姓家里,这不是很好嘛!最主要的是,柳倾雪也想吃石锅炖菜了。
开家食肆,客人留在店里的时间肯定都会长一些,传授石锅料理方法的时候,也会有很多交流的机会,如果借着这个机会,让县城的人了解到柳家的生意作风,肯定就能解开那个不知是谁给柳家扣下的“帽子”了。
是的,柳倾雪觉得宋夫人之所以退货,就是因为对柳家不够了解,明明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她对柳倾雪的印象很好,可第二次却连见都不愿意见了。
人通常更会更相信和自己交往时间长的人的话,当然,这里面可能也会有这种情况,比如说如果有和宋夫人有利益相关的人,那她也可能会倾向这个利益相关的人。但柳倾雪对着和李工往来的信件,想了很久这个问题,冒县的富户不可能一下都有利益相关的吧,还是那句话,这次的“幕后黑手”不可能在冒县一手遮天,控制所有富户。
柳倾雪在冒县开食肆,就是要让冒县的人也能感受到象蚁村人感受到的——柳家淳朴本分的生意作风,等到衆人都了解柳家,那误会自然就解开了,到时再有人说什麽,就是没凭没据了。
庄楚生和李工见柳倾雪说得那麽肯定,也都没什麽意见了。几人在铺子里歇了一夜,第二天一早便在驿站乘车回到村里。
回到阔别三个多月的柳家,婶婆和张妈她们见到柳倾雪和庄楚生都是热泪盈眶。
之前的通信里庄楚生已经告诉了婶婆他是去京城里赚钱,由于事前没想到能遇见柳倾雪,后来又没在信里细说,婶婆和张妈他们都以为是柳倾雪和庄楚生商量好的。
张妈抹泪道:“姑娘,你再有什麽一定告诉我一声,可把我们吓坏了……”婶婆也嗔怪庄楚生:“这个生儿,背着我就把人家掌柜姑娘拐跑,要是掌柜姑娘有个好歹,我怎麽有脸见人啊!”
张妈忙道:“婶子你别这麽说,姑娘在信里一直夸咱们生儿照顾她,要不是生儿忙前忙后,他们也赚不到那麽多钱。”
柳倾雪赶紧解释:“不是啊,跟庄公子没关系的,是我自己过去,然后我们碰巧碰上的……”
婶婆和张妈都是过来人,哪里知道柳倾雪身上发生的事情,只以为是庄楚生留下什麽她们不知道而柳倾雪知道的口信,叫柳倾雪同他一起去的京城。
柳倾雪是满口解释不清,庄楚生干脆也不解释,任婶婆埋怨他什麽,他都微微笑着答应。相较之下,柳倾雪的解释更加苍白,好像在欲盖弥彰。
然而她们到底是高兴的,也并没有再追问什麽,仅仅是看向柳倾雪和庄楚生的眼神中都多了点什麽。
柳倾雪有些不自在,她瞧準了没人看见,气问庄楚生干嘛不解释清楚,庄楚生噗呲笑了,他说:“你觉得现在还能解释清楚了吗?”他看了看柳倾雪,心道早晚不是都得让她们知道吗。
柳倾雪不知庄楚生所想,她依旧整天想着怎麽把接下来的事情做好。
面向大衆的石锅可不是开玩笑的,她说干就干。
柳倾雪和庄楚生当天就到了象蚁山,挑选了几个帮工,跟着柳倾雪开始做石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