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柳倾雪感觉庄楚生碰了碰自己,她睁眼一看,这才发现已经到了。柳倾雪忙说道:“咱们三个都没怎麽吃好,一会儿让张妈他们给咱们做顿好吃的。”她说完转头想叫那小帮工,可一看,车厢里空空的,一个人都没有了。
疑惑间,庄楚生笑道:“你看看,都到哪里了?”柳倾雪下车一看,居然是?柳宅门口,她奇怪道:“其他人呢?”不光是小帮工,还有好几个同车的商贩呢?
庄楚生说那几个商贩直接在村里的驿站下了车,他见柳倾雪睡得太熟,就跟马车的车夫商量了一下,让车夫将他们几个一路直接送到家。
车夫也是当地的人,今晚自然不会再去别的地方,听见庄楚生肯加钱,便一路摇摇晃晃将他们送往柳宅,途中路过小帮工的家,他就下了车,然后直到车到柳家门口,庄楚生才叫醒柳倾雪。
“哎呀,那孩子也没吃什麽好的,就让人家回家了?”柳倾雪有些过意不去,她平时都是特别留意这些“员工”的,处处都为他们想到了。
庄楚生推门道:“放心吧,我给他留了一份晚饭的钱,他不收我硬给了。”柳倾雪这才点点头,跟着进了门。
卯总发高烧
柳倾雪经此次去县城这麽一折腾,确实是累了,也不知是身子骨弱的缘故还是夜里没关窗受了凉气,第二天早上就发起烧来。
张妈早上来叫柳倾雪的时候,吓了一跳,柳倾雪一开口,喉咙似乎被刀扎了一般。
“姑娘,你这是怎麽了?!”张妈慌里慌张,简直不知道该怎麽办好,她是看日上三竿柳倾雪也没起床,这才带着小梨过来看一下,往日柳倾雪都是早早就起床的,今日帮工们已经都领完工钱去工地了,柳倾雪这边还没什麽动静。不想却是柳倾雪病了,而且烧得这般厉害。
张妈略一思忖,留下小梨照看柳倾雪,她转头赶紧去叫李工。幸好今天家里有点事情没处理完,李工还没有去工地。
张妈走到后院,却迎头看见了婶婆,婶婆拿了一堆衣裳要跟媳妇们去洗,看见张妈过来,婶婆赶紧走过来。
“婶子,你这是要做什麽?”张妈看婶婆像是想说什麽的样子,先开口问道。
婶婆先打量张妈神色,然后才说道:“呀,你走这麽快,是不是有什麽事要办?早上听说石匠铺子那头有点事,你和李工都办好了吗?”
张妈道:“没什麽大事,就是有人妖修屋子,李工已经安排了石匠铺子那头的帮工去做了。”婶婆道:“哦,这样啊,那就好。那你还急匆匆地干什麽?”
张妈本来想问婶婆是不是有什麽事,可听见婶婆这一句,立刻忘了问,只顾急切地说道:“姑娘发烧了,我得让李工去请个大夫看看。”
婶婆一下子愣了:“发烧了?怎麽回事?”张妈皱眉道:“不知道哇,刚才一直没起床,咱们还说是不是昨天累到了,我这不就过去看看嘛,然后就看到姑娘脸通红的,额头烧得滚烫!”
婶婆道:“可不得了,赶紧找个大夫!”李工正好从后门走进来,闻言立刻问道:“找什麽大夫?”
张妈赶紧跟李工把事情说了,李工二话不说,套上马车就奔着村另一边最好的那家药铺子去找大夫了。
听见张妈回来告诉她李工去请大夫了,柳倾雪还诧异了一会儿,她不过是感冒而已,用不着这麽大费周折吧!
又要花钱了,柳倾雪心里懊悔。其实平时她碰上感冒喝点热水,捂个汗就自愈了,实在没有必要请什麽大夫。
可张妈却不这麽认为,她之前被柳倾雪的“病”吓坏了,有点风吹草动立刻草木皆兵,李工也是。
张妈和婶婆到柳倾雪的屋子还没说几句话,就听门外有动静。
婶婆道:“这麽快就回来了?”她和张妈赶紧出去迎接,李工几乎是踉跄着步子,也顾不上客套什麽,急切地下了车就直接将那大夫请到柳倾雪房间内。
大夫已经来了,柳倾雪不得不重新躺下,让那大夫给她诊脉。
果不然,大夫说了一些“受触风邪,犯及卫表”的话,然后跟李工说“安心休养、暂无大碍”等语,随后拿笔开方子,还让李工一会儿跟着他去药铺子里拿药。李工赶紧答应。
衆人都松了一口气,柳倾雪的记忆里又出现了往时,原身经常被这个大夫诊治的画面。她心中恍然,原主的身子果然是病弱一些,动不动就得请大夫喝药。
李工一直紧盯着大夫写方子,还反複跟其确认:“真的没什麽事吗?确实是无碍吗?”张妈等人不好也围上去说话,但看表情也是想问同一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