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了想,握住他的手,低头亲了一下他的掌心:“你忘了我说的吗?我喜欢你的脸。”
可能因为刚刚才接过吻,又可能因为她的语气太过诚挚,他居然觉得她不像在撒谎。
但怎麽可能不是撒谎?
她那些质问,仿佛还在他的耳边回响。
不会有人喜欢被刀抵住的感觉,就像不会有人爱上一个疯子。
她所做的一切,只是为了活下去。
正如她在笔记本上写的那样。
——如果他要杀你,化解危机的最好办法是,亲吻、拥抱,以及任何肢体接触。
他可能是太渴了,即使知道眼前的水羼杂着毒素,也想一饮而尽。
薄莉感到,他的手一点一点松开了。
她眨了下眼睛,再度捧住他的脸颊,亲了一下他残缺的那半边脸。
他一动不动,似乎无动于衷。
薄莉鬼使神差地摸了一下他的耳根,烫得惊人。
她顿了下,又亲了亲他的耳根。
即使看不到他的眼神,也能感到他正在以一种难以形容的目光看着她。
害羞了?
薄莉忽然起了一丝恶劣心思,坐起身来。
那把匕首早已被他弃置一边,现在他是手无寸铁,任人摆布。
于是,她看着他,手从他的衣领里伸了进去。
他的体温高得骇人,如同被烧得通红的火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