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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是十九世纪还是现代,机械腕表都是装饰性大于实用性。

……他是真的开始打扮自己了。

埃里克的确是为了薄莉而打扮自己。

但他没想到,薄莉看向他的视线是那麽直白,带着隐晦的热量,从他的脸庞抚摩到领口,最后在他的手腕上打转。

凡是他用心打扮过的地方,她都精準地捕捉到了,反複用视线勾勒描摹。

空气似乎变得黏滞起来。

他被她盯得耳根发热,体内的耻意控制不住地翻涌起来。

仿佛本能,某种令人不齿的反应迅速升起。

然而这一回,即使他浑身不适,也不希望她移开视线。

她专注打量他完好无损的那半边脸时,他甚至有一种阴暗的沖动——以前的他,绝不会有的沖动。

想逼近她,强迫她感受轮廓分明的某处,问她,为什麽不看残缺的那半边脸庞。

不管她是出于什麽原因盯着他看,都不该这样厚此薄彼。

薄莉发现,他的耳根和脖颈都红透了。

她忍不住想,如果这时过去亲一下他裸露在外的脸庞,他的脸会不会也跟着变红?

她还没来得及将这一想法付诸行动,敲门声就响了起来。

费里曼大娘告诉他们,马车已经备好,随时可以出发。

薄莉只好悻悻收回目光。

她戴上宽檐草帽,在下巴系上缎带,本想直接出门,忽然想到什麽似的,回头眼巴巴地望着他:

“我可以挽你的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