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怕男人再拒绝,少女又再度开口补充道:“而且你已经将它赠与了我,归属权在我手上,我想怎麽用就怎麽用,你说是不是!”

谢雁书闻言眉眼都柔和了几分,面带宠溺地摸了摸少女毛茸茸的脑袋,点头应和着她的话,“好,漫漫说用就用。”

沈潇雨只觉得谢雁书像是被人夺舍了,愈发没脸没皮了,嘴中虽是这般念的,那白玉般的耳朵却是染上了淡淡的胭脂色,连带心中原本不安的情绪也被男人这挑逗的话语沖散了几分。

少女取过白玉膏,用手挖出一小块,小心又细致地涂抹在男人受伤的胸膛上,直至伤口处都覆盖着一层薄亮晶莹的药膏后才罢手。然后拿起一旁洁净的纱布,仔细地将其环绕在男人的胸膛上。等到所有事情都处理完后,她才缓缓松了口气。

谢雁书在包扎过程中未发一言。只因为少女柔嫩的指尖一点点地游曳在他的胸膛之上,让他无心再关注其它,竭尽全力抑制住心中的汹涌澎湃,只是眼眸愈发深邃,眼底的深沉愈发浓郁,似是一口深渊,让人捉摸不清。

沈潇雨整理好手中的事物后,擡眼就撞进了这一双蕴含万分意味的眼眸中,其中迸发的情感令她有些慌乱地错开视线。

谢雁书倒是没有做其他什麽事情,只是将人紧紧扣入怀中,下颌轻靠少女的发顶,低声说道:“才几日未见,你就变得如此憔悴,想来是我的错,让你这般担忧,下次不会了。”

沈潇雨本来就刚刚从惊吓中醒来,精神黯然,身子乏力,现在知晓谢雁书无事后,心中紧绷的那根弦也松弛了下来,现在男人在耳边的轻哄让她紧压在心底的困意翻涌而来,慢慢将她淹没于其中,“那你下次不要再瞒着我做这麽危险的事情了。”

瞧见少女这副困顿的样子,谢雁书哪里会不知道她的状况,垂首吻了吻少女的发顶,低声哄到:“好,下次不会了。你什麽都不用担心,我会保护你的,睡吧。”

光影交错之中,沈潇雨慢慢陷入沉睡,只不过这次她没有遇见那些兇险万分的梦魇。

谢雁书见少女熟睡后,便小心翼翼地将其抱起移至床榻,为其盖好锦被后才悄然抽身离去。

陈熙在院外等候多时才瞧见自家主子从屋内出来,见到他没事,陈熙等人自然是欢喜的,略微上前,靠近谢雁书。

谢雁书自是注意到了他们,擡眸示意他们到一旁的水榭,避免几人交谈吵醒了少女。

“你们还是留在国公府保护她,剩余的事情无需你们出面,切记勿叫人发现了你们的蹤迹。”谢雁书冷静地安排着后续之事。

陈熙等人当然是领命,随后便目送谢雁书消失在夜幕之中。

左相府中,书房中的烛火至今未灭。

“你确定李承煜他受伤昏迷了?”夏历口吻怀疑,但眼中的兴奋却是怎麽也藏不住的。

许洋闻言略微擡头,语气似是肯定,“那场刺杀致使谢雁书身受重伤,快要不治身亡,而李承煜也是因此昏迷,这可是我们动手的大好机会。”

其实许洋不是没察觉到事情的顺利,只是皇帝受伤昏迷的消息并不是宫中流传而出,相反的,皇宫中已经将这个消息严密封锁,只是那场刺杀目击之人实在太多,又加之手下的探子也是这般禀报的。甚至连谢雁书身受剑伤的事情也是他们亲眼所见,现在镇北府未曾放出任何消息,反而闭府派重兵把守,想来是伤及要害。皇宫中就算再严防密守想要堵口,也难封天下这悠悠衆口。

“还是再观望几日,恐其中有诈,毕竟小心驶得万年船。”历经多载,夏历也不是那种贪功冒进的毛头小子。

许洋对此也表示认同。

“我大昌的兵卒已经集结在边境,只待一声令下便可沖破防线,踏入大庆。而且我记着镇守边疆的那人正是谢涵宇,若是他知晓了自己的儿子命不久矣,还能一心戍守边关吗?”

夏历笑得阴狠,细长的眼眸似是淬了毒,闪动的光芒令人胆寒。

许洋也是想到了这一点,随即提议自己派人将此情报传递给谢涵宇等人,待到他们魂不思属,再一举进攻,突破边防。

两人眼中闪动着同样的野心,似是预见自己所设想的结局,二人相视会心一笑。

而远在边疆的谢涵宇早已接到了镇北府送来的密信,上面提及事情的真相,他也明白了皇上的目的。

既然如此,不如来个将计就计,刻意让昌军突破边维,将其引致后方的幽谷中,来个瓮中捉鼈。毕竟昌军地势辽广,多草地平原,人人都善骑技,而大庆则是山林密布,沟壑相间,正好克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