瞥见瞧见少女的手都被砸红了,立刻握住她的双手,分外怜惜地轻吻上去,缓缓垂首,两人额头相抵,“此事兹关甚多且时间紧迫,你知道的越多就越危险,你和我走的越近就越容易被有心之人盯上。我不想你有任何闪失,所以就没告知你。”

现在这盘棋已经下的差不多了,只等那些人上鈎了。说起来,那边的事情并未完全处理完,还有些无关紧要的事情不曾扫边,谢雁书便急急忙忙赶向国公府了,就是怕沈潇雨会胡思乱想,但因着胸口上的伤痕,他现在也是强撑着身子来到此处。

稍稍平静下来的沈潇雨才发现谢雁书此时的装扮,一身黑色云纹锦袍,发髻不似往日的一丝不茍,有几缕碎发跃于额前,衬得整个人有种别于禁欲的淩乱美。不知是不是黑衣的缘故,谢雁书的脸色比之以往更为苍白,活像是白玉雕刻的人。在他怀中她嗅到了药材的味道,其中隐约夹杂着几丝血腥之气。

沈潇雨心中翻涌出一阵不好的预感,擡眸盯着眼前之人,神色严肃地问到:“你是不是还瞒着我什麽事情?”

随即略带狐疑地瞧了眼对方。要知道谢雁书的常服中很少有深色系的,除却上次两人共同买的,剩下的衣物也是屈指可数,虽说现下是夜间,但鼻尖萦绕的那种隐约的血腥味是骗不了人的。

谢雁书也知晓少女心思灵敏缜密,受伤之事瞒不过她,口吻轻松道:“没什麽,就是斩杀刺客时受了点小伤。”

那副风轻云淡的样子完全看不出来他身上藏有伤痕,让人不由相信他所述之话,以为他只是受了些无足轻重的小伤。

沈潇雨并不放心,她要亲眼看见伤口不深才能放的下心来,“那你换过药了吗,我瞧瞧。”说着她便伸手朝向男人的腹部。

谢雁书有意阻拦,但耐不住沈潇雨眼中的坚定,知晓自己隐瞒不了后也不再动作了,反倒是顺从地解开了衣裳。

映入少女眼帘的赫然是一层层缠绕在胸膛左部往下一寸地方的白布,许是因为谢雁书的动作,原本洁净的纱布又被点点血迹染红,湿濡的手感和弥漫在鼻翼的血腥让沈潇雨心中一阵阵发紧。

谢雁书受伤的位置与梦魇之中所伤之处相差无几,想来也是剑伤,只是下一瞬她好似想起什麽,神情有些惊慌地擡眸问道:“刚刚我是不是捶到你受伤的地方了,你怎麽不阻止我。”

沈潇雨眼中累积懊恼与疼惜,脑海中突然闪现出一物,顾不上多说,她立即转身走向梳妆台,擡手翻找着什麽,直至手中握住一件物件才停止翻找,转而走向门槛处,朝屋外之人索要纱布。

直到这一切事物都筹备完毕之后,沈潇雨才回到谢雁书身边,抓起他的手就朝一旁的软榻走去,“我重新给你包扎一下。”

谢雁书这才瞥见少女手中拿的是什麽——白玉膏,似是想起这药膏与两人之间的渊源,原本平坦的唇角翘起一丝弧度,“这药膏留给你便好了,我这伤犯不着。”

沈潇雨没有和他耍嘴,擡手扯开谢雁书的衣襟,轻缓地解开环绕在他胸前被染红的纱布,那深可见骨的伤口赫然显现于眼前,肌理分明的胸口上环绕着被鲜血染红的伤处,随着男人胸口的起伏便能看见那团血肉模糊的地方随之而动。

少女见此,原本平複下来的心绪又开始泛起涟漪,慢慢凑近男人的胸膛,轻轻朝伤口处吹了口气想要缓解伤口给男人带来的伤痛,眼中的疼惜尽数显现,像是怕惊扰了谁一般,沈潇雨轻轻开口说到:“一定很疼吧。”

谢雁书见到少女眼中的在意,心中的甜蜜早已覆盖了身体的疼痛,怕少女过于担心,于是开口解释道:“其实并不严重,要不是敌方过多又一致向皇上袭去,我本不会受伤。”

谢雁书这伤说起来是为皇上挡下来的,虽然他武功高强,但双拳终究难敌四脚,刺客数量太多,车轮战也能将他消耗至精疲力尽。而且这伤离心脉也只有分毫之差,强撑到现在也是他的极限了。

“你应该让陈熙他们跟着你的,我又不会出事,用不上他们,跟着你还能为你助力一把,你也就不会受伤了。”

谢雁书闻言微微喘息两口,神色认真地回应道:“我不能放任任何一丝对你不利的事情发生,也不愿让你涉险,哪怕只是设想中的,你出任何问题,我只会比现在心痛千倍万倍。”

真挚的话语和热烈的视线让沈潇雨一时有些语塞,只支支吾吾应和着,面上也显现出一丝羞赧。整了整情绪,她开口说到:“那你就更需要这个白玉膏了,上次我只是擦破皮,你这可是都见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