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潇雨闻言蹭了蹭男人宽大的手掌,目含忧虑地望向男人,“我肯定没问题,就是你,你可比我危险多了。你现在就是他们的绊脚石,一有什麽事情肯定先是想到铲除你。”

沈潇雨说不担心是假的,毕竟现在剧情已经发生偏移,完全没有按照原书的脉络继续发展,她也无法预料到后续发生之事,只能根据原先的了解尽可能地找出有用的讯息,以此来减少男人的危险。

想到自己对男人的隐瞒,少女略显沉默,但有些事情不是逃避就能解决的。

沉吟片刻,沈潇雨不複往日那般的嬉笑姿态,口吻认真地说到:“你怎麽不问问我为什麽知晓那麽多辛秘,甚至那些还未曾发生的事情,你难道就不好奇吗?不曾怀疑过吗?”

谢雁书没想到少女突然提及这个话题,神情柔和地望着她,缓缓开口道:“每个人都有着属于自己的秘密,我不想强迫你,我想等到你愿意主动开口向我坦述其中缘由,主动跟我说起其中详细。”

难得的柔情竟与男人素日中冷硬严肃的眉目完美融合,不曾显现半分突兀,温润柔情的模样更衬得他卓绝斐然。

“我只在意你这个人,与旁的无关。”

沈潇雨了然,朝着谢雁书粲然一笑。本来她不知道该如何去诉说发生在自己身上那些光怪陆离的事情,甚至都不知该何时开口提及此事,但现在她感觉那个日子不远了。

摇了摇脑袋,沈潇雨朗声到:“你跟我说说你现在所了解的事情,我来看看还有没有能够补充的。”

谢雁书毫不吝啬,把近段时间得到的讯息加上自己的推测全都一五一十地告予少女。

沈潇雨听着这些消息,脑海中迅速匹配出相应的原书剧情,“你怀疑的没错,那游牧民族就是和古巫族联手了,意图借大庆之手报複大昌,然后他们再坐收渔翁之利。”

不过她记着原书中好像描写过左相府中有个古巫族的人,且其充当着两边的传话人,所以古巫族才能掌握到一些关键讯息,他的存在对所有人来说格外重要。

时间有些久远,沈潇雨脑海中的记忆也开始模糊起来,挠了挠脑袋,她依稀记得那传话人好像是个在前庭做洒扫的小厮。

“我记着左相府内有个做洒扫的小厮,他就是古巫族的人,隐瞒身份潜藏在左相府中,明面上是大昌的传话筒,暗地里则是专门为古巫族提供两边的情报。”

沈潇雨试图再次探寻有关这小厮的事情,奈何任她左顾右盼、挠破脑袋都再挤不出多的记忆了,只能略微无奈地解释道:“不行了,剩下的我记不清了。”

谢雁书此时开口说到:“他是不是叫阿力。”

毫无波澜的两个字却像是一道惊雷,炸的沈潇雨一激灵,直接将她脑海中重重的雾霭给驱赶殆尽,显露出其中本色。

“没错,就是他!”

沈潇雨神色激动,十分惊喜,但下一瞬间,她似是反应过来,神情一愣,转而呆呆地望向男人,口吻怀疑却又莫名带着一丝肯定:“你早就知道了?”

谢雁书如今倒没有刚刚那副淡然无波的样子,眼眸中反而泛起笑意的涟漪,蕩开了原本毫无波澜的黑眸,十分怜爱地擡手轻抚着少女的青丝,语气中的宠溺无处躲藏,“也不算早,况且这其中也缺少不了你的帮助。”

沈潇雨没想到他竟能这麽快就调查到这些事情,按照原书来说,还要再搜寻一段时间,才能找到些蛛丝马迹。

不过谢雁书毕竟对自己有读心术,说定早就听了去,这也说得过去。既然如此,那许洋私藏在云州的金矿怕是也已经转移到安全的地方了。

震惊于男人谋算能力的沈潇雨此时有些沉默,但两息之后,她便像想起什麽似的,眼眸晶亮地望向男人,神色更是难掩好奇,“这麽说来,你已经完成了那位给你指派的任务了,那他有没有给派发新的事物?”

谈话间,少女的眼神隐晦又激动瞟向主帐的位置,就差把那几个字给说出来了。

听闻少女的话语,虽知她知之甚多,但谢雁书还是忍不住眉心一跳,“你既知晓此事,肯定也能推测出后续。今夜我还需禀报,恐怕待不了多长时间了。”

这倒不是谢雁书推脱的借口,前段时间虽将情报皆传予那位,但到底还需面谈详情,以此决策下步如何。

再者,看样子少女只是知晓这些事情,对于接下来的事情也不曾得知,如今这些事情她知道的越多也就越危险,隐瞒其中详细对她来说也是百利而无一害。

见此情形,沈潇雨也不多留他了,本身两人之间的事情已经说开了,便也没什麽旁的事了,更何况他确实是有要事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