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雁书当时就猜想古巫族的销声匿迹应当是与巫族有关,只是不曾料到会有这麽一段陈年旧事掺杂其中。

那这麽想来这次刺杀很有可能是古巫族的遗部做的,意为借大庆之手剔除大昌以及巫族,自己正好坐收渔翁之利。两国相争总有有所损耗,待到那时他们再一举夺下大昌,如若得势,还可进一步蚕食吞并大庆,好一个一石二鸟之计。

“左相府中那名叫阿力的小厮给我盯紧了,他很有可能是古巫族遗部。另外去调查大昌与大庆交界处那些游牧异族,尤其观之外貌,探查其与上次船舫刺杀时的刺客是否为一批人。”

陈晨闻言有些呆滞,随即目光一转,似是有些不敢置信,“主子的意思是上次的刺杀是古巫族设计安排的?”

谢雁书闻言微微颔首,凤眸中的锐利锋芒全数显现,“将这些情报传给主帐那位,看来我是挡了某些人的道了。”

陈晨得了令刚想退下,就听见谢雁书再度开口:“派些人手帮陈熙他们在暗中保护沈潇雨的安全。”

那一瞬间,他蒙然了一会儿,随即才反应过来,点头应下。

前面只是听闻陈熙等人说过沈小姐很有可能成为镇北府的女主人,那时还有些怀疑,现在他也确信了,毕竟他可从未见主子对别人能这麽上心,甚至派了陈熙和陈澜两人亲自去保护沈潇雨。

陈晨心里这般想着,面上倒是一片沉静,叫人看不出分毫差错,不得不说一个人带出来的部下或多或少都会和自己有些共性。

待到书房中只余谢雁书一人,一切归于沉寂时,他才缓缓开口:“这一切都要结束了。”

清晨的晨曦刚刚显露出来,林间的鸟儿就开始歌唱。

沈潇雨昨夜本来就睡得早,现在又有外界环境的干扰,所以理所当然地起了床。

她想着閑着也是閑着,不如找点事情做,以此来消磨时间。一时之间,脑海里莫名其妙闪现出陈熙和陈澜两人,毕竟刚得暗卫这新鲜劲还没过,而且她还想多从两人口中了解一下谢雁书。

所以下一秒就见少女喊出了两人的名字,屋内随即闪现出两道人影。

“我有些事情想问你们。”

陈熙陈澜倒没有推脱,只是心底有些奇怪,“沈小姐尽管问,我等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瞧见他们这个态度,沈潇雨那可是来劲了,“你们老实告诉我,谢雁书到底什麽时候派你们留在我身边的?还有你们的武功到底有多强?”

陈澜倒还好,毕竟他确实是近段时间派过来保护沈潇雨的,这个目的没有变过。

倒是陈熙一时有些语塞,毕竟真说起来自己最早被派到沈潇雨身边,而且还不是保护,而是暗中调查以及监视,但这要说出来,恐怕主子这门亲事不保,自己的项上人头也不保了,看来还得要自己为主子多美言几句。

“那个……早在春日宴时主子就注意到小姐了,期间多次嘱咐我关注小姐,上次珍宝轩的开业主子还特意让我找人捧场,后面主子也去了,只是没见小姐你。”

要说起来,他出现在沈潇雨身边的时间远远比这个早,但这肯定是不能说的,最起码不能他来说,得等主子亲自来解释,陈熙手中捏了把汗。

沈潇雨没想到陈熙这麽早就被派到自己身边了,还有他所说的开业那件事。难怪她当时感觉人多到有些奇怪,虽说自己有宣传,但没想到能到那种地步,原来是有谢雁书的帮助。

但话又说回来,谢雁书不是一个会随便关注别人的人,她可不会自恋到认为谢雁书对自己一见钟情了,而陈熙作为他的心腹,这麽早就被派到自己身边肯定是谢雁书对自己有所企图或者说自己当时对他有一些特殊的价值。看来他没少瞒着自己,到时候要好好跟他谈一下了。

怎麽说呢,沈潇雨对谢雁书的隐瞒并不觉得生气,毕竟说起来谢雁书从头到尾都没有伤害过自己,甚至还多次相助,而且相处其间他的情谊也不似作假。再说自己当时接近他也是想抱大腿,并没有什麽爱恋之情。现在既然已经相恋了就要给予对方信任,就算真的有什麽事情,还是要说开了才行,她可不是什麽苦情戏的女主,有嘴不会说。

陈熙偷摸观察着对面沈潇雨的表情,发现其并没有展现任何不悦,才再度开口回答第二个问题:“至于我们的武功都是师承一脉,要说起来主子的武功才是最厉害的,我们算不得什麽的。”

陈熙这般说当然是有自谦的成分,就在这大庆之中没几个人能达到陈熙等人的武功程度,他们可谓是一等一的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