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玉柔错愣一瞬,似没料到宁初会如此直白,只是机会难得,让她放手仍有不甘。顾玉柔眸色变了又变,余光偏见閑适喝茶的太子,终究是没忍住,顺遂地开口道,“宁小姐何必谦虚呢!既来了诗会,又不愿做诗,莫不是宁小姐认为我等不陪与你同台?”
这话瞬间挑起了衆人之怒,能来诗会的皆是有些文采之人,自视甚高者亦有其中。当即便有人嚷声道,“既不赋诗,又何必来诗会。”
宁景安按捺不住地开了口,自谦地解围道“小妹自幼身子羸弱,须得静养,家母只盼她平安喜乐,倒是纵得她懒散了,至于诗词歌赋不过尔尔,倒是不如诸位文采出衆。”
宁景安到底是太子跟前之人,又是文采斐然之辈,在同龄人中到底有几分人心,他一张口,便是心有窃窃者也不再出声了。
“宁三公子说笑了,这些诗词歌赋也不过是閑时消遣罢了,精不精通的也不打紧。”接话的是一个陌生的女子,看着宁景安的目光颇为柔和。
太子搁下茶杯,慢条斯理道,“姜小姐说的在理,女子贞慧娴静,知书达理方是根本,诗书只是锦上添花之物 。”
顾玉柔闻言脸色白了几分,强撑着笑意应和着,“殿下说的是,是臣女无状了。”
顾玉婉见状嗤笑一声,“二妹这争强好胜的性子也该改改了,这外面到底不是府内,任你胡为。”
顾玉柔脸色更为煞白,看向顾玉婉的眸光也淬了份怨怼,转瞬间却又低眉顺眼,柔弱福身行礼,“妹妹谨记姐姐教训。”一番示弱,反倒叫衆人心生一丝怜惜。
顾玉婉却看不清,神情得意地道,“二妹既想听诗,姐姐又怎好抚了你的意,正好我眼下有诗一首,愿代宁小姐赋诗,也算是给诗会凑凑热闹。”
顾玉柔脸色变了一下,一瞬后调整了神情,柔和地笑道,“姐姐才华横溢,能得姐姐指教是妹妹的荣幸。”
听到有新诗,衆人纷纷起哄,围着顾玉婉催促着。
顾玉婉高傲地擡起下颚,红唇轻啓,“待到秋来九月八,我花开后百花杀,沖天香阵透长安,满城尽带黄金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