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不信?”
“确实不信,你让人无法相信。”谢蕴坦然,“挨了几下?”
谢昭宁红了脸,“我不说。”
谢蕴失笑:“不说就不说,我走后,你不要查账。”
“我就查。”谢昭宁扬眉,五官更为灵动,仿若刚刚及笄的少女,“我就查,查个天翻地覆,陛下别想安静,若不然我去哪里报仇。”
谢蕴笑得说不出话来,两人抵着额头,她不敢笑了,索性躺在里侧。
“你笑什么?”谢昭宁脸色发红,觉得羞耻,拿手推了推她:“不许笑。”
谢蕴捂着脸,笑得险些喘不过气,谢昭宁气得去咬她。
“别咬,我说,你这挨打了还一身反骨。”谢蕴改为捂住她的嘴了,笑盈盈地望着她:“你想报复陛下,那就跟我一起走。我带你一起走。”
“不去,拖累你。”谢昭宁哼了一声,伏在枕上,莫名叹气,“我有许多办法,不急着这一时。”
“你怎么做?”谢蕴凑到她的眼前,悄悄问:“告诉我,让我告诉一下。”
谢昭宁不上当,阖眸要睡觉了,“我不说,你和陛下穿一条裤子的。”
“就算我和陛下穿一条裤子的,但我和你躺在一个被窝里,更可信的。”谢蕴耐心哄她,“你就告诉我。”
谢昭宁唇角弯弯,想说的时候又不笑了,睁开眼睛看着她:“那我也不信你,你可以不答应去的,但你答应了,我白挨一顿打,你是不是蠢?”
谢蕴又笑,笑得喘不过气,谢昭宁被笑得发燥,伸手摸她的耳朵:“你笑什么呀,我骂你呢。”
偷黄金
谢蕴放肆的笑声, 让谢昭宁无地自容。
她不得不伸手捂着对方的嘴:“不许笑,再笑给你丢出去。”
谢蕴半躺着,斜斜地望着她, 眼中染着光, 轻轻拨开她的手:“陛下说你感情用事, 不让你去。”
谢昭宁与陛下不同, 她尚且有自己的感情,而不似陛下, 抛开了所有的感情,理智压过一切。
“她说的对, 我若去了,必然会不计一切代价。”谢昭宁伏在枕上,歪头看着谢蕴, “谢蕴,我不想成为陛下这样的人。”
谢蕴沉默了。她无法回答这个问题。
陛下一生,都被‘大局’二字困住。
陛下放弃立后、放弃荣安, 她的人生中只有‘帝位’了。
谢蕴掀开眼帘, 伸手摸摸谢昭宁柔软的脸颊, “你不想是对的, 你与陛下不同的, 若是太傅在,她不会让荣安留在西凉。早在去岁, 便会亲赴西凉, 不计一切代价,将人带回来。她与我们不同。”
太傅有许多办法, 她想做,就一定会办到。
她不会让陛下伤心。
朝臣忠于帝王, 而太傅忠于她的殿下。
谢昭宁说:“是啊,太傅多厉害。”
一句感叹,万般无奈。
谢蕴说:“陛下的身子越发不好了。”
谢昭宁抬眸,她继续说:“太医院有脉案。”
两人都没有开口,谁都不愿打破这份寂静,谁先开口,对方便不知该如何回答了。
谢昭宁沉思,修长的眼睫乖巧地低垂着,谢蕴静静地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