愚蠢的人耷拉着脑袋,“我下回注意了,下回谢相换个步摇,我也多看看。”
承桑茴:“……”
“我很好,你可以回去了。”
“那我回去了。陛下早些休息。”谢昭宁也觉得自己不该待下去,陛下似乎心情不好,自己再多待一刻,就会被多骂几句。
宫里的人,眼睛都是火眼金睛,她自愧不如。
她耷拉着脑袋往外走,承桑茴拿起方才丢下的棋子,思索如何走,突然间,那个脑袋又凑了回来,莹白的指尖落在两个黑子黑子之间:“这里。”
“你怎么还不走?”
“我就看一眼棋,告诉你怎么走,免得您愁眉苦脸,好啦好啦,我走了,不待见我就明说。”谢昭宁唉声叹气,今日去哪里都吃瘪。
谢蕴不搭理她,陛下也嫌她笨,她只好叹气,大步回东宫。
承桑茴看着杂乱无章的棋局,心中莫名烦躁,挥袖就将棋局打翻,心中这才消气。
那厢谢昭宁回到东宫,灯火通明,新来的宫娥站在门口,低眉敛首,规矩许多。
她扫过一眼,大步进殿,谢蕴与她走时一般,靠着软榻发呆,不知在想什么。
她小心翼翼地凑过去,刚一靠近,谢蕴便已察觉,“挨骂回来了?”
“是骂了,话还没说两句,她就赶我回来,瞧着心情似乎不好。”谢蕴唉声叹气,“不待见我。”
谢蕴冷笑一声:“就你干的蠢事,挨骂也是自然的。”
谢昭宁习惯了,揉揉自己的脸颊,“你们骂我的话可真多,换着话骂,也是厉害。不带重复,语句丰富。”
谢蕴被她调侃的语气逗笑了,抿了抿唇角,压住唇角的弧度,“日后收敛着些。”
“怎么收敛?我长得好看是陛下的错,我在东宫是你的错,你俩倒好,折腾我一整天,我找谁诉苦去。”谢昭宁指着自己的白净的脸,“我的错吗?”
谢蕴被她胡搅蛮缠的道理说服气了,“这么说来,倒是我们的错了,委屈你了。”
听着她道歉的话,谢昭宁不以为然,“少阴阳怪气,你嘲讽我成了习惯,我才不信你的鬼话。”
陛下登基后,谢蕴就变坏了,动不动就阴阳怪气,指桑骂槐,妥妥的第二个陛下。Х
谢昭宁不上当,心里盘算着如何报仇,朝门外看了一眼,转身回去关上了门,“站远些,孤与谢相有话说。”
宫娥们都是新来的,自然听从她的吩咐,纷纷散开了。
谢昭宁巴巴地转身,谢蕴已坐直身子,光线笼罩,姿态娴雅,肌肤白玉。
谢蕴懒懒地问她:“红梅散了?”
“散与不散,都是一样,你要给我沐浴吗?”谢昭宁笑了,狡猾如斯,“我想你了,我伺候你更衣沐浴。”
谢蕴瞥她一眼,“这是你输者的态度?”
“事情都过去了,我们现在是平等的。”谢昭宁不上当,三步并两步地走过去,直接将人压在软榻上,“你说说,你欠我多少了。”
“多少?”
“一辈子都还不起了。”
平乱
昨日免朝, 人心惶惶,宫内宫外的消息都在传东宫的美谈,淮阳侯一家攀附不成, 反被陛下收了爵位, 一时间, 成为京城内谈论最多的事情。
朝会之际, 朝臣们依旧在谈论,纷纷夸赞淮阳侯一家是勇者, 谢相何等能耐,容其他人分一杯羹。
秦思安插了进去, 凉凉说一句:“若二人关系一般,旁人有些想法,也属自然, 毕竟先帝当年也宠幸过好些人,但不该看看东宫祖宗是怎么回事,蜜里调油的时候, 插得进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