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蕴见不得她这副姿态,耐着性子问她:“你想说什么就说,我又不会吃了你。”
“是没理由封, 所以让你想个合适的理由。”谢昭宁提高了声音,“你想啊。”
谢蕴:“……”
“给你一个大纸鸢,你都可以飞上天。”
“那我带你一起飞上天。”
“别拉上我, 我害怕, 此事就此作罢。”
谢昭宁识趣地闭嘴, 深深叹气, 惋惜一句:“你那么厉害, 谢家怎么就断了呢,是不是所有的气运都给了你。”
谢家本就是江州有名的商贾, 谢蕴若不出头, 便会泯然于众人,听从家里的安排, 找个门当户对的嫁了。
但谢蕴从小就不同,学堂里考核都是第一, 一路考上经常,期间也有人打击她,谢家是商贾,就算你考中了又如何,还不是要嫁人生子。
谢蕴偏不走寻常路,入京城,身后无靠,看似没有益处,可落在急于彰显才能的废帝眼中,她便是一把利刃,让废帝毫无顾忌的利刃。Х
谢昭宁从小就听着家里的人说起谢蕴,有些人会嘲讽,女子入朝,争长论短,和男人们在一起,争这个争那个,没有规矩。
也有人说谢蕴说谢蕴与众不同,将来会有大成就。
随着谢蕴的官位上升,嘲讽的话渐渐停了,取而代之的是全面夸赞,尤其是封相的消息传回来,谢家摆了流水席,别提多热闹。
谢昭宁哀叹,又好奇问一句:“你要不要回去查一查,你真的是谢家的孩子吗?别是老人家捡回来的孩子。”
谢蕴又气又羞,伸手戳了戳她的脑袋,“你说什么混话,很闲吗?闲了就留下来替我办事。”
“办什么事?”谢昭宁揉着额头,眼中绽着光,直勾勾地看着谢蕴,随后伸手抱住她,没羞没臊地贴过去,“那我给你当一日跑腿的,你晚上去东宫。”
“你还是走吧,您这个跑腿的,臣用不起。”谢蕴想都没想就拒绝,代价太大了,要不起。
两人贴的紧密,谢蕴闻到了她身上的熏香,皱眉道:“你换香了?”
“不知道,她们弄的。”谢昭宁低头闻着自己身上的香,闻了半晌,什么都没有闻出来,她放弃了,“若是不好闻,我就让人换了,你身上的香挺好的,回头给我一个方子,我给她们去弄。”
谢昭宁自幼以男儿对外,性子也是对外,对这些小事并不在意,谢蕴不同,她心思细腻,一靠近就闻到了不对劲。
“怎么突然换香了?”谢蕴意外,“之前的香用了许久,换香的事情,没人告诉你吗?”
谢昭宁被这句话问懵了,“换香、很奇怪吗?”
“罢了,不与你说,回头我自己去查。”谢蕴睨她一眼,问也问不出名堂,不如她自己去查一查。
谢昭宁好奇:“哪里不对吗?换香也值得你去查吗?”
“为何要换你的香呢?换了为何不说,用惯的香不会轻易换的,换香后又不告诉你,说明下面的人不规矩了。不懂吗?”谢蕴用恨铁不成钢的眼神看着她,想往深处去说,又怕让她不高兴,旋即便不说了。
“留下,我晚上陪你去东宫。”
谢昭宁的唇角敲了起来,眼中的欢喜,明明白白地摆在了谢蕴的面前。
她留下,官署的气氛就不对了。
谢昭宁鲜少来官署,就算来了,也是待上片刻就走,今日搬了桌椅就住下了,吓得众人心思揣揣。
相反,谢昭宁显出一副乖巧的模样,谢蕴让做什么,就做什么,丝毫没有反骨。
半日下来,谢蕴舒坦,谢昭宁也忙得高兴,前前后后,将官署里的人都认了一遍,上至一品朝臣,下至无名小吏,她见了都笑吟吟的。
不仅如此,午时还让人去酒肆买了饭菜,小吏们也有饭吃。
一整日,东宫小祖宗的话题就很高,居高不下,无论是谁,都会提上一嘴。
黄昏时分,酒肆又送了甜品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