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坐在凉席上,一旁摆着小桌,窗下微风细习习,谢昭宁一袭单衣,若隐若现,漆黑的长发乖巧地散在肩上,唇角朱红,她也是一副乖巧的模样,在谢蕴的面前,她都会这么乖。
“我能做什么,你想添便添,你的钱,我如何得了主。”
“是吗?”谢蕴红唇微动,语气薄凉,“我以为你会闹。”
“你添妆,是你的事情,不花我的钱。”
谢昭宁咬牙,咬住了最后五个字,谢蕴戛然明白,她的钱是谢昭宁给的,她笑了:“我拿你的钱给承桑梓,我的脑子是被你吃了吗?至于户部怎么做,自然在你手中。”
“你不会闹?”谢昭宁反过来问她,雪白的肌肤上,一双明亮的眼睛将谢蕴包裹起来。
谢蕴冷笑:“会,我觉得我有理,按照规矩办事。”
“户部说没钱,我有什么办法,再者前线打仗与公主和亲,孰轻孰重,你有理?”谢昭宁也冷了脸色,脸上挂着不羁,“我觉得我也有理,户部说没钱,你闹就是你没有道理。”
若是往日,户部尚书哭一哭,谢昭宁会想办法将钱给补上,这回,她若补上,脑子就是被驴给踢了。
自己出钱给惦记她妻子的人做嫁妆?
脑子有病啊。
谢蕴不信她的话:“户部怎么会没钱,户部尚书惯来会哭,惦记你的钱罢了。你别插手,让户部去办便可。”
谢昭宁开始蛮不讲理了,“我就插手,你怎么那么上心呢?”
症结就在这里。谢蕴戳她脑门:“吃味了?”
“不吃,我就看不得你上心,宫人说她吵着要见你,我还要规规矩矩地送她出嫁?”
谢昭宁板着脸,看向谢蕴,“你怎么说?”
“我又没有去见她。是你让她和亲的,将人捞出来,自己又不高兴了,你说说你,怎么那么矛盾呀。”谢蕴不知她想什么,做了就做了,怎么还气上了。
“我让她和亲,没让她惦记你,谢蕴,我怕我会一生气,弄死她。”
“我不信,你除了杀温良以后,还杀了谁?”谢蕴淡笑,谢昭宁不至于为了这些小事去杀人,“我这不来了,还气什么?”
谢昭宁的小算计,谢蕴看得明明白白,她大方地伸开手臂,抱住左右矛盾人,“别气了,我答应你,不去见她便是。”
“是吗?你记住自己的身份就好了。”
谢昭宁阴阳怪气地说了一句,谢蕴不生气,莫名笑了,“你怎么那么小气呢,风光地将她嫁了,显得你大气,至于后来的路怎么走,是她的事情。你好心捞她出来,给她活命的机会,是你善良。”
“善良的殿下,她会记得你的好。”
“我不需要她惦记,你惦记就行了。”谢昭宁靠着她的肩膀,心口的气也跟着散了。
谢蕴提醒她:“你不想她高兴,也得想想羌族,羌族依附我朝多年,你已经给他一个假公主,还不按规矩办事,万一羌族想明白了,对你这位储君,会心生怨恨。你都是储君了,大气些,不和她计较。”
水榭
谢蕴的劝说, 不无道理,涉及两国邦交,哪里就能任性。
谢昭宁慢悠悠地瞥她一眼:“没钱。”
“你怎么和户部尚书一样, 开口闭口就是没钱。”谢蕴凝着她, “你怕是户部尚书带出来的好徒弟。”
“是吗?我最近在整理户部的烂账, 心情不好, 没钱就是没钱。”谢昭宁阖眸,死猪不怕开水烫, 钱又不是她的,户部尚书说没钱就没钱。
谢蕴伸手掐着她的小脸:“你的烂账和旁人没有关系, 你这是城门失火殃及池鱼,想做什么。”
“我辛辛苦苦要回来的钱,给她去用, 我就是不高兴。”谢昭宁这几日一直忙着要账的事情,听着承桑梓的事情,心中不免厌烦。
见谢蕴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