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我想和你睡。”
谢蕴抽回自己的手,“你什么时候去东宫?”
“里面都是承桑梓的痕迹,我让人撤了重来。”谢昭宁理直气壮,“我住哪里都是一样的。”
“不一样,在东宫,你会有自己的一班朝臣,遇事与他们商讨。那是你的地方,陛下都不会干涉,你现在住相府,不伦不类,不像话。”谢蕴叹气。
谢昭宁低头,不说话,额头抵着她的肩膀。
谢蕴一眼就瞧到她露出的耳朵,伸手摸了摸,“我说的很对呀,哪里不对吗?”
“都对,谢相所说,都是对的。”谢昭宁点点头,“都对,等修好后,我再搬回去,我们回家去吧。”
她不反对,谢蕴陡然觉得哪里不对劲,没在意她说的那句‘我们回家去吧’的意思。
谢蕴回府后,欲去书房,谢昭宁却拉住她回房,谢蕴凝眸,淡淡一笑,“我去见幕僚。”
“我重要,还是那些人重要?”谢昭宁故意板着脸。
谢蕴含笑,“他们重要,你自己先吃会儿味,吃饱了再去找我。”
谢昭宁被这三言两语就打发了,心中不平,站在原地直叹气,“你会后悔的。”
谢蕴止步:“甚好,我住书房。”
谢昭宁:“……”这句话有些熟悉,好像在哪里听到过。
她自然不甘心,抬脚追了上去,“我也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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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议事,书房里多了一人,老神在在的谢昭宁坐在一侧,目视众人。
幕僚们知晓两人亲密无间,但她在场,说话多少有些不自在。
未曾想,谢蕴直接开口:“当她不存在,不必在意,她爱听就听,不听就出去。”
谢昭宁哼哼一声,没有反驳,也算是默认谢蕴的话。
众人瞧了一眼谢昭宁,以前觉得她脾气好,可经过过洞房之变后,谁都不敢轻视这位。
说她没有心计?
见鬼去吧。
谢昭宁托腮,打起精神,听着这些人说话,所说皆是政事,她听了一耳朵,陡然觉得无趣,想起日后自己面对的都是这些,恍然又觉得自己进了囚笼。
听了会儿,她便开始打瞌睡,困意袭人。
不知睡了多久,突然安静下来,她猛地惊醒,抬起眼帘,咦,人呢。
她直起身子,十分诧异,案后的谢蕴不急不慌地收拾文书,“我以为你睡了不知道醒。”
“很快呀。”谢昭宁揉揉肩膀,动动脖子,谢蕴睨她一眼:“是吗?一个时辰,快吗?”
“这么久?”谢昭宁惊讶。
谢蕴望着她:“你是犯困,还是觉得无趣?”
“都有。”谢昭宁讪讪一句。
她望着面前生得美丽又爱冷颜的人,“下回认真听。”
“那你明晚过来。”谢蕴继续收拾,袖长白净的指尖拂过书页,风吹无痕。
谢昭宁也答应了,睡了一觉,精神好了许多,她望着谢蕴,姿态娴雅,做什么都是云淡风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