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谢昭宁抓住重点,“所以你也不知道?”

“我只知不是西凉质子,她与谁在一起, 我如何会知晓, 但她今日认你, 不认荣安, 我就知晓她打的什么算盘了。她不想将软肋留给西凉, 所以只能告诉自己,荣安不是她的女儿。”

说完后, 她又得意的笑了, “你听听,多虚伪呀。”

“你如何确定我与荣安是双生呢?”谢昭宁继续问, “你之前可是没有发现的。”

承桑珂坐在灰尘上,衣裳灰扑扑的, 辨不清原来的颜色,她笑得疯狂,眼神痴迷。

“因为她认了计良呀,计良的底细,我很清楚,他没有女人。”承桑珂勾了唇角,当年东宫内能自由行走的唯有计良,“巴邑王去哪里找一个和你长得一模一样的女孩呢?”

“若不然,那人的身份不如计良,卑微不堪,可这样的人入不得东宫。她说是计良,那荣安就是她的女儿。若不是计良,你的父亲是谁,巴邑王怎么就那么巧地找了一个和你长得一样的人。”

承桑茴认了计良的话,荣安就是她的女儿。

若不是计良,巴邑王从哪里去找相貌一样的女孩。

所以,就是计良,荣安和谢昭宁一样。

谢昭宁抿唇,沉默不语。

承桑珂面上带着疯狂的的笑,语气冰冷:“所以,你痛苦吗?你差一点就成为被抛弃的那个?我猜,谢蕴现在恨不得荣安死在西凉,她应该会想尽一切办法杀了荣安,保全你的地位。”

“真好啊,我痛苦,你也痛苦,她也痛苦,一起痛苦吧!”

她肆意地大笑,笑声刺激耳膜,谢昭宁不耐烦地捂住耳朵,冷冷地看她一眼:“世间这么好,那就好好地待在这里。”

承桑珂意识到什么,猛地往前一扑,试图抓住谢昭宁,谢昭宁怎么会那么傻,转身避开她的触碰,“你说的,一起痛苦,我怎么会让你愉快地去死,活着,好好地活着,生不如死的的活着。”

“你骗我。”承桑珂五官狰狞,犹如恶魔,“你骗我。”

谢昭宁冷笑:“骗你又如何,你骗了多少人,我骗你一回罢了,谢谢你今日告诉我,我的父亲不是西凉质子,我的父亲是我朝人,我可以做个堂堂正正的储君。”

言罢,她转过身子,笑容凝滞,面色狠厉,大步走去。

“谢昭宁、你骗我!”

谢昭宁恍若没有听到承桑珂凄楚的喊叫声,捂着耳朵,匆匆离开。

宫门咯吱一声,徐徐关上。

谢昭宁一口气跑了许久,喘着粗气地靠着墙壁坐了下来,明明是冬日,她却已经大汗淋漓,心中庆幸又沮丧。

她捂着脸,汗水滑下,她恍若觉得自己重活一世,内心中忐忑、不安,还有几分欣喜。

她坐了会,平复情绪,照着出宫的路走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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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昭宁仓皇出宫,爬上马车,乍然抬首,却见谢蕴坐在她的车里,手中捧着书来看。

谢蕴一袭官袍,气质高华,执手的书细长,专注的神态让谢昭宁忘了呼吸。

“问明白了?”谢蕴轻轻询问,关上书,平淡的眼睛映照着谢昭宁的苍白的脸颊。

谢昭宁吞了吞口水,“她只说不是质子,说陛下认下计良,那荣安就是、就是……”

“荣安与你一样。”谢蕴轻叹一声,这在她的料想中,她宽慰道:“不是质子,便没什么可怕的,至于荣安是不是,陛下承认,她便是,陛下不承认,她就不是。”

谢昭宁突然道:“你们是不是都希望荣安死在西凉?”

谢蕴的面色变了变,将手上的书随手放入暗柜中,侧身掩盖自己的失态,“是吗?这不是我们能决定的事情。”

谢昭宁问:“可能派人将她带回来?”

“西凉更有理由出兵了。”谢蕴直白地提醒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