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桑茴晃了晃手中的酒杯,而后,一口喝尽,没了。
谢昭宁叹气,歪头又看向谢蕴,“我晚上可以去相府吗?”
“天下之大,莫非王土,殿下想去哪里都可。”谢蕴又是轻轻将皮球踢了回去。
谢昭宁蹙眉,看着她这么冷静淡漠之色,她也是一拳打到棉花里,什么劲都用不上。
她咬咬牙问:“都是王土,我可以去你卧房吗?”
淡漠的人眼睫一颤,许是没有料到谢昭宁脸皮会这么厚,一时间,她竟找不出话来反驳。
谢昭宁得意地笑了笑,谢蕴言语坦然,“你想去哪里都可以,这是你的权利。”
“你……”谢昭宁笑不出来了,想要生气,又气不上来,只能不去回答。
两人间的气氛十分微妙,谢蕴情绪平和,谢昭宁时而微笑时而蹙眉,神色倒是十分精彩。
少女容颜皎好,与往日相比,添了几分生动。承桑茴望着她,她二人相处,倒是宁静得很,没有大吵大闹,一人说一人听,骨子里都是爱对方的。
尤其是谢昭宁乖乖道歉,谢蕴拿话激她,她没生气没恼恨,靠着谢蕴,唉声叹气,大概是在愁自己怎么求谢蕴原谅,从未想过放弃,从未想过高声相争。
承桑茴抿唇笑了,招手唤谢昭宁过来,问她:“哄好了吗?”
“没有。”
承桑茴给她出主意:“晚上和她回去。”
“回去又怎么样,她又不理我。”
承桑茴叹气,见她颓靡不振,便也不逗弄她了,好心说道:“你回去就回去,总会找到机会的。”
谢昭宁孩子气地眨了眨眼睛,“你以前做过吗?”
“滚。”承桑茴一言不合地赶人走了。
谢昭宁灰溜溜的坐了回去,眼眸清湛,亮亮的,眼珠子转了转,她告诉谢蕴:“陛下让我跟你回去,这是圣旨。”
“无耻。”谢蕴压低声音。
谢昭宁附和地点点头:“她无耻。”
谢蕴面色微冷,“是你无耻。”
妄议陛下是大罪,她怎么会说陛下无耻。偏偏这人故意给她下套。
谢昭宁被骂了,有些呆,随后告诉她,心中有些难受,直勾勾地看了一眼:“你的心真冷。”
外人说得没错,谢蕴这人,心冷性子冷,以前都是骗人的。
谢蕴冷笑,“不及你半分,我可从未想过将你弃了。”
一句话就让谢昭宁心底的怨气消散了,她红了脸,努力解释:“我、我、我、我不对,我也不解释了,你、你原谅我,好不好。”
“不好。”谢蕴生硬地拒绝。
殿内筹光交错,旁人推杯换盏,偏偏这两人冷着脸,谢蕴姿态清雅,周身气质冰冷,吓得一众同僚不敢靠过去。
谢昭宁倒没有她那么冷,但此刻变了脸色,添了几分阴郁,不像往日那般明媚。
冷风溜了进来,女帝退了,扶着婢女的手匆匆离开。
谢昭宁看着她走,心中焦急,又看了一眼谢蕴,咬咬牙,起身去追陛下。
谢蕴淡淡一笑,端起蜜水一口喝了,水早就凉了,此刻喝起来甜,甜得发腻。谢蕴放下水杯就起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