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云。”
“谢相,落云没来。”
谢蕴怒问:“落云跟着公子吗?”
“落云是跟着公子的。”
得到下属的回复, 谢蕴提起的心落回肚子里,道:“落云回来,去相府寻我。”
谢蕴并未多想,依旧打马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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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明星稀,夜色沉沉。
谢昭宁睁开眼睛,脖颈酸得厉害,下意识揉揉脖颈坐起来,睁开眼睛,小灯微弱。
昏迷前的记忆涌入脑海,谢昭宁猛地下地,赤脚站在地板上,她还没走下去,一女子走进来,“你醒了。”
“你是?”谢昭宁觉得对方熟悉,偏偏又想不起来。
对方朝她行礼:“我是望云阁的琴师。”
前日的记忆复苏,谢昭宁脊背发寒,“你只是琴师吗?”
“你随我来。”
对方撂下一句话后就转身走了。
谢昭宁咬咬牙,抬脚跟了上去,出了屋门,外面黑漆漆的,瞧不清布局。
女子走得慢,等着谢昭宁追上来。
一路上弯弯绕绕,灯火便亮了,谢昭宁跨过门槛,女子停了下来,“主子在里面。”
入门就闻到了浓厚的药味,挥之不散,像是陈年旧疾。
绕过屏风,里面摆着一面落枝大灯,将里面照得通明。
谢昭宁三两步走进去,见到摆设,猜疑是女子卧房。
她走了一步,软榻上靠着一人,是位女子,灯火照得皮肤发白,她顿住了。
对方在打量谢昭宁,美貌是其次,通身的气质偏于柔美,是美,不是媚。
她很干净,身上没有戾气杀气,干净气息萦于眉间,清而正。
谢昭宁先同对方行礼,“叨扰您了。”
“将你掳来,皆因为我命不久矣。”对方开门见山,她见到了谢昭宁,那股意气与美丽,让她想起了故人。
京城里有太多的美人,谢昭宁让人眼前一亮。
她继续说:“我是东宫少傅顾漾明。”
谢昭宁有一瞬的恍惚,她记得东宫内少傅不姓顾。
顾漾明微微蹙眉,病气萦绕眉眼,深埋于骨,她说:“我不是承桑茴的少傅。”
一句话,让谢昭宁骤然抬首,“您是长公主的少傅?”
顾漾明不是承桑梓的少傅,她是废太女承桑茴的少傅。
谢昭宁全身麻了,“敢问您名中的漾字可是漾漾带山光的漾字?”
“对,也是漾儿的漾。”顾漾明轻轻一笑,虽病,依稀可见曾经风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