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两人斗嘴,屋内的谢蕴站在榻前,揖礼大拜,“殿下,您的孩子找到了。”
“孩子?什么孩子,孤都没有成亲,哪里来的孩子?”承桑茴抱着枕头,直勾勾地看着谢蕴,“陛下让我过继宗室子嗣吗?”
一句话让谢蕴无法继续说。
良久后,她低声开口:“殿下,您与西凉太子的女儿就在殿外,等着见您。”
“西凉太子?你脑子是不是坏了,就你还做丞相,你干脆脱下官袍回家种红薯罢了。”承桑茴不耐,上前就要撕下谢蕴的衣裳。
谢蕴吓得后退一步,不想,她追了上来。
承桑茴跑得飞快,直接拦住谢蕴的后路,上前就扯过她的襟口,吓得谢蕴脸色骤然白了。
承桑茴一面骂一面扯:“你个蠢货、蠢货、这身衣裳太便宜你了……”
门外的谢昭宁闻言推开殿门,一眼扫过,承桑茴压在了谢蕴身上,她吓得魂飞魄散,“殿下、谢相。”
谢昭宁上前就扯开承桑茴,承桑茴力气大得惊人,直接推开她,再度朝谢蕴扑去。
这时,承桑梓拦住她,她抬手一个耳光抽在承桑梓的脸上。
“疯子、你个疯子……”承桑梓大叫一声,脸上火辣辣的疼。
谢昭宁趁机去拉起谢蕴,承桑茴无奈,索性扑向承桑梓,一脚将人踢翻,顺势压在她的身上,一连抽了三五个耳光。
谢昭宁惊魂未定,下意识将谢蕴拦在自己的身后,“来人、来人……”
宫人们鱼贯而出,领头的宫娥哎呦一声,“殿下、殿下、您怎么又打人了,殿下,那是太女殿下,是您的侄女呀。”
承桑茴恍若没有听到,伸手就抓花了她的脸,“做官不为民办事,那就回家种红薯,没用的东西,来人,拉出去,脱了她的官袍,永远不准录用。”
殿内乱作一团,宫娥们手忙脚乱地去拉开两人,谢昭宁站在门口,静静看着废太女。
承桑茴的话昭示她的过往,她是煊赫的太女殿下,掌万民生死,握百官生杀。
最后怎么会疯了呢。
她看向殿内的摆设,完全不像是废太女该生活的殿宇,倒像是养尊处优的公主寝殿。
宫娥将承桑茴拉了起来,承桑梓被打得起不来,来时小脸白玉无瑕,此刻如同一张网,鲜血淋漓。
承桑梓好不容易爬了起来,怒气冲冲,指着疯女人:“孤要杀了你!”
“你放肆,在孤面前还敢孤,来人,拉出去杖毙。”承桑茴不甘示弱,横眉冷对,目光凌厉。
论威仪,承桑茴丝毫不比承桑梓差。
宫娥们拉开承桑梓,承桑茴觉得不够,还要追过去打,宫娥们团团围住她,低声哄着。
“殿下,该休息了,您先更衣,陛下等着您呢。”
“殿下,陛下喊您去大殿,您息怒。”
宫娥的人很有效果,承桑茴听话地跟着她们去更衣了,走前,扫了一眼谢昭宁的方向。
谢昭宁倒吸一口冷气,道:“她压根不记得生女的事情。”
半疯半失忆,她将痛苦的过往都忘了,自己成了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子。
谢蕴也是叹气,未曾想到她会这么抵触。
“罢了,回去吧。”谢蕴身子晃了晃,手臂酸疼,后背也疼,刚刚狠狠砸在地上,当时不疼,如今缓过来,疼得直不起来。
谢昭宁没时间想其他的,伸手去扶她,“走,太女那边,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