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学霸,这一次小小的月考自然不放在心上。他哼哼唧唧,心里划过一丝自己也说不清道不明的欣赏。

这一段时间还天天熬夜学习了,这一次月考该不会在一鸣惊人的基础上又要更加令人震惊了吧?以往甩第二名二三十分,这一次打算甩几分?

作为一个家境优越的富二代,封阳很少佩服什么人,父母双亡却还成绩人品优秀到出类拔萃的江雪律是一个。

旁人以为江雪律胸有成竹。

可只有江雪律的前桌知道,他每一次转头看学霸,发现少年往日那双黑如浓墨的眼睛,空洞无神,一点亮光也没有……

他的目光下移,落到江雪律的手,更是心惊肉跳。

学生时期,前后桌和同桌关系是相当亲密的。江雪律的一些改变,逃不过前桌的眼。

前桌这就发现,少年最近瘦了很多,白色校服下那一截腕子,几乎快瘦出形了。

怎么回事,这也太瘦了。

这好像不是学习过度造成的……

注意到底下同学开小差,班主任姚老师拍了拍黑板,大巴掌激烈的动作震下了无数粉笔灰,他冷冷一笑:“都给我回神了!明天就考试了,你们背不下来也要背!以往小考不排名,这一次是开学第一场月考,会出成绩排名,成绩差的会叫家长,给你们紧紧皮!省得你们以为可以随便糊弄!”

话音刚落,班上同学没心思想别的了,开始拍桌子鬼哭狼嚎。

学渣在心里哀叹之后呼喊,那快点考吧!

虽然他们很不想考试,可学校考不考又不以他们的意志为转移,那干脆快点考!

不然他们背的公式快要忘了。今天晚上再睡一觉,明天都不知道能记住多少零碎的知识点。

一片鬼哭狼嚎中,江雪律安安静静,沉浸在一种孤绝的氛围中,好似与周遭格格不入。

最后一节课,老师道:“好了,大家把自己的东西收拾了,不要留下任何书本习题,单号的同学留下一半的桌子,双号的把自己桌子搬到走廊。有力气的帮没力气的同学搬,大家都收拾完了才能走。”

“知道了。”班里立刻响起了拖拉桌椅的声音。

桌子较重,木腿在地板上摩擦出的声音尖锐,此起彼伏,混成了一首难听的曲子。

江雪律昏沉了半天的脑子忽然一惊。因为他想起,他梦到过一个外国男人用切割木头的锯子,切割一个受害者,把对方大卸八块。那一夜锯子的声音响到了天明。

他迅速回头,发现是搬桌子造成的声响,一瞬间发现自己反应过度。他是双号。他沉默下来,开始搬自己的桌子。

他桌上堆的都是教材试卷,他缓慢地将东西收入抽屉,然后搬起

他在搬桌子。

可谁曾想,下一秒,他手里笨重的桌子忽然变成了一个四四方方的行李箱,皮质老旧,边缘有磨损的痕迹。

随着他双手将行李箱搬起来的动作。

行李箱拉链部位,和四角边缘渗透出无数的血迹,好似里面藏了一个身高不到一米六的人,那些温热的血落在他掌心里……是谁行李箱藏尸,而他搬的又是谁的行李箱!?

感受到手掌心的黏腻,那血顺着他的手指尖不断往下滴落。

江雪律瞬间脸色煞白,将“行李箱”丢了过去。

“咚”地一声巨大声响,全班震惊的目光都望了过来。

怎、怎么回事?

他们看到江学霸浑身僵硬,像是受惊过度一般嘴唇微张喘气,而他面前是被丢出去的课桌。桌子整个倾倒,抽屉里的试卷草稿纸全部散落一地。

天啊,学霸这是怎么了,这么暴力地把桌子丢出去。

他们后知后觉,这好像有点不正常

江雪律心脏抽搐了几秒,片刻后回神,发现自己沐浴在同学惊恐疑惑的目光中,他狼狈地走过去,重新捡起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