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帝安迟疑片刻,才开口:“于犊子。”

“咳!”刚喝了一口茶的杜霍:“什么?”

早不说晚不说,就等着他喝这一口的时候说?!

看着古帝安笑眼眯眯的模样,杜霍怀疑虫故意的,但是没有证据,且更震惊这个名字,来不及想呛了一口水的事。

“是开玩笑的还是真的?叫牛犊子的于犊子?落户口了??”

“没有,只是聊天时说的,凌寒独自开,他哥家的那只是小虫,跟了雌父姓,叫古瓷。还剩下三个字,他说大崽叫于独自,二崽小名叫个开开,占全了,免得他妈妈哪天想不开又要生老四,真就凑齐四害。”

“吓我一跳,我还寻思这是多不喜欢这孩子……能叫个于犊子。”杜霍唏嘘的又啜饮口茶,摇头:“话说叫于犊子也不是不行,独一无二,绝对没有重名。等将来到了战场上,每次出征对敌呐喊一声:令人闻风丧胆的于犊子来啦!把敌人笑死也是一种恐怖的战略。”

“别胡说……”古帝安忍俊不禁,低声暗示他:“安德烈在后面煮茶呢。”

“噢。”杜霍勉强恢复正经:“所以于二是真一点都没给他起名的意思?”

“……可能没空吧。”古帝安无奈回答:“他之前死了太久,耽误了很多工作。晋宁又调走了,处理工作还来不及……这两个月都没怎么在家。”

“不在家,手机不通?通讯器没开?催啊!总消消汗消消汗的也不太好,给孩子都念叨干巴儿了!再说,再忙没有吃饭睡觉的时候?叼着饭勺想一会儿不行?”

古帝安拉长声音,重复了一遍:“孩子他爹不给起名。……孩子他雌父,干脆就不管这事儿。谁催?我催?”

“安德烈也是个奇葩,没听说谁家老二有名字,老大没有的。”杜霍悄咪咪小声抱怨:“果然生了个不是自己种族的后代就是不上心。你将来生个翼龙,是不是也不给我管?”

“嗯,我倒是真年纪不小……该生一个了。”古帝安一边擦着一只只蓝花小茶杯,一边若无其事的笑着:“您呢,想过名字吗?”

“我早把崽的名字想好了。”杜霍嘿嘿嘿的笑着,从兜里掏出一块玉来:“我听说,晋宁给他老婆一块什么玉坠……我家也有一套,也是祖上传下来的,虽然……祖的有点近,我老爹买的。”

“老爹?祖上?”

“对,我的名字就跟这儿上起的。”

说着,杜霍把玉佩摆在桌上。

是一块双鱼佩玉坠,两块玉,渐变式的天青绿和透亮粉,头尾互绕,上面都刻了古文字。

古帝安还没等接过来看,一道身影倏地窜进来,下一秒,玉佩没了,身边坐了个人,玉佩正被他拿在手里观摩着。

“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他一边念着,一边又看了另一块,念出上面刻的字:“霍风疾,勇者以无畏前行。嚯!”

“是吧!后半句是我爸爸刻上去的,我的名字就从这来的!”

杜霍伸手想给拿回来,结果被迅速绕开。

“难怪呢,我就记得下半句是地势坤,君子以厚德载物么,哪来的霍风疾。”于寒拍了下桌子:“不过确实好!天行!我儿子以后就叫于……”

“你他妈之前给孩子起名怎么没有这么快!拖了大半年,你抢我的!”杜霍打断他的话,迅速动手抢夺:“还我!”

“你想要天行?那多不好啊?你占下半句,你儿子占上半句,他排你前边,不合适。”于寒绕来绕去,就是不肯把玉佩还给他:“再说,这一看就是激励男子的词,你不是还没有儿子呢吗?万一生个丫头,这用不上了。”

“丫头也有别的词能用!”

“那这句正好给我用呗。”

“万一我生了个儿子呢!”

“我这都确认是儿子了。”

“谁他妈管你生儿生女!我的玉!我老子写的诗!我老子刻上去的!!!”

“诶嘿嘿~!你老子刻的,我抢到就是我的~!”

两个男人从一开始动手拉锯,到后来在店里跑来跑去,桌椅板凳叮叮当当,把在后边煮茶的安德烈都闹腾出来。

“刚回来就闹。”安德烈也不知道自家雄主哪来的那么多精气神儿:“不歇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