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寒懒得再通知他喝水。

反正他现在是纳维尔,纳维尔对安德烈所有的怜悯都是多余且容易弄巧成拙提前暴露出问题,更何况,安德烈那么深爱他雄主,也不见得不喜欢这样。

于是,他这么一冷脸,就冷了三天。

这三天,除了吃饭以及吃药的指令,其它时间他都不像之前那样再和安德烈说些什么。

唯一的差别是,他会盯着安德烈。

一旦安德烈要出去,或者有什么动作,都会被雄主的目光立刻锁定,询问他的动向,并直到他回来才解除警惕。

直到三天后,于寒被批准出院。

其它的出院手续安德烈早已办好,钱也是星政府报销,所以他们是在医生签字批准后拎包就能走。

临走前,于寒去了南斯医生办公室,并对他表示:“等我回来还你钱!”

南斯医生没想到,这只雄虫临出院之前对自己的最后一句话不是感谢治疗,而是感谢他借钱,表示会还钱。

“没关系!”南斯医生哭笑不得:“您的债款众多,我这点钱就不要放在心上了,记得按时吃药就好。”

看着脱去病号服换上常服准备离院的雄虫身材高大挺拔,宽肩窄腰,五官更是精致,一颦一动都洋溢着与大多数雄虫不相同的健康豁达感,南斯医生推了下鼻梁上的眼镜,扪心自问:要不是他真的没有一点雄虫该有的配件,估计不知道多少雌虫排着队想和他产生关系,钱什么的,哪轮得到他来犯愁呢?

一定意义上,这也是一种可怜。

另一边,于寒坐上了安德烈叫来的雄虫专享服务车,没多会就到了‘家’。

入目所见,一个坐落在花园小区中的私家庭院,外面是小篱笆攀着粉色的花围拢,院内一共三层楼,院两旁种了些蒲公英类的大簇毛茸茸植物正随风飘动。

安德烈手扶着大铁门,恭敬的为他开门,并解释:“三位雌主出门去了,可能要晚上才能回来。”

于寒直接迈步进门。

那三只雌侍,曾经他是想看看的,不过现在知道身份后突然没什么兴趣了。

他四处看着,看到这个家虽然房子挺大,内部装修构造却颇为原始,与想象中雄尊虫族给雄虫的优渥条件差了许多。

但小破星嘛,在本星系内都相当于郊区小县城的星球,条件有限也能理解。

当于寒巡视完整个家迈入宅中时,安德烈已经清洗好自己的身体,把那件于寒买给他的漂亮风衣换下来,穿了件有些微旧的衬衫与居家的宽松黑裤,挽起袖口,正在忙着收拾这个乱糟糟的家。

物以类聚,纳维尔是烂赌的废物,他的三只雌侍连雄主住院了都能在线隐身,这几天更是在没有雄主的家放肆随意的吃喝玩乐,酒瓶子堆了满地不收,各种赌博玩具,还有许多鼻吸类的药物扔在地毯上,看安德烈收拾时微微皱眉,就知道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随便找了个阳台上的吊床躺上去,于寒一边沐浴阳光,一边对不远处的安德烈吩咐:“我睡会,在我睡醒之前,你禁止出门。”

“是。”安德烈照常应声:“奴去弄吃的。”

“我不用吃,你自己吃。”

“是。”

听着虫奴退出房间的声音,闭着眼的于寒心里计划着自己的事。

半个月前,最高指挥部统筹数据,发现每十年一次的宇宙边防征兵数量比锐减。

调查后才得知,703星系过世虫母留下的唯一虫蛋失窃,苦苦找寻未果后上报帝星,结果恰逢审查员退休调职,新审查员直接忽略了这项报告,导致近三十年没给回应,星系内部不仅虫群发生内战,周边其它种族具有一些能源战能力的星球都在蠢蠢欲动。

鉴于虫族是边缘宇宙巡逻队的重要组成,众多执政官不得不重视起来,开会研究解决办法,却又谁都不想去趟这浑水。

想也知道,丢了快三十年的蛋,去哪能找回来?找不回来又该怎么平复这些生性暴戾思维落后的虫族?

一来二去,刚刚上任最高执政官没几年的于寒被票选出来,处理这件事。

理由只有一个他哥在前几年和一只雌虫结婚了,他该比任何人都更了解虫族。

于寒当时心想:我哥娶了只虫,又不是我娶了只虫?我就只是在家吃吃狗粮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