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夜渐鸿扯了扯他的尾巴,声音带着刚刚睡醒的沙哑。
赤梵天原本在打坐,收敛了妖气,屈膝凑到他身边,在他眉心亲了亲,又和他亲了一会儿,才问:“要起来吗?”
夜渐鸿睡得太久,脑袋有些疼,在几次想穿衣服被赤梵天阻止了之后,也算是明白了,师兄就不喜欢他在榻上穿衣服,还美名曰:热,懒得穿,反正要脱的。
但他自己倒好,每次都是整整齐齐。
“肚子好像又变大了。”夜渐鸿看着撑大的肚皮,泛着丝丝红色的血丝,看着有些恐怖。
“嗯,最多再过十几天就该生了。”赤梵天手搂住他的腰,手指摩挲着他身后的纹身,安抚地亲了亲他的眼睛:“会不会害怕?”
“没有上次害怕。”夜渐鸿眼神空洞一瞬,他原本经历过大衍宗崖下两年,很讨厌赤/裸身躯暴露在任何人的视线下,但现在这个意识也逐渐薄弱。
赤梵天闻言,便亲了亲他的耳朵,低声道歉:“对不起,师弟。”
夜渐鸿处于想听他道歉,又不舍得他道歉的矛盾心理,窝在他肩头,低声道:“我如今疲懒得都怀疑是不是你给我下了什么药。”
“对,我也给你下情蛊了。”赤梵天抓着他的手腕,轻轻探脉,给他拿出衣服给他穿上,“起来练练剑。”
夜渐鸿顶着个大肚子,招式、身形依然显得凌厉,整个人拿剑的时候,戾气十足,眼神冰冷。
赤梵天站在他身后静静看着他,屋檐下一只鸟雀停下,收起翅膀,用鸟喙清理羽毛,又在夜渐鸿剑气将石头击碎成粉末的时候,被惊走了,发出清脆的鸟鸣,扇着翅膀飞走了。
“……呼。”夜渐鸿呼出一口长气,手中剑入鞘,剑鞘连带着剑被他一把扔给师兄。他往浴房走去,出了一身汗。
夜渐鸿往桶里打上热水,弯腰舀水、又兑上一点冷水、提桶进入屏风内,他背对着门,将衣服脱下,弯腰准备拿毛巾洗澡,门口传来关门的吱呀声。
他腰还未弯下去,腰上扶上一只手,将人扶直,丝毫不在意他脸颊的汗珠,亲了亲,道:“我帮你洗。”
夜渐鸿便站定,反手勾住他的脖子,凑近到他唇边,强势地和他吻在一起,身体主动贴在他怀里,唇角泛出点点晶莹的光芒,额头和他顶在一起,目光和他对上。
夜渐鸿眼神漆黑冷静,赤梵天温柔平静,却又隐隐带着一点强势的占有欲。
两人的呼吸都缠在一起,鼻息滚烫,夜渐鸿轻轻呼出一口气,又浅浅亲了一下:“帮我洗吧。”
赤梵天摸了摸他的脖子,指头按着他的喉结,笑着说道:“指使我倒是得心应手。”
夜渐鸿扬起脖子,喉结滚动,语调沙哑:“你自己愿意来的。”
“伺候主人,我们妖仆的责任。”赤梵天打湿了毛巾,温热的水轻轻擦着他的身体,依旧精壮强悍的身体,身体的肌肉因为刚刚练完剑所以隐隐充血。
夜渐鸿呼吸微沉,水珠滑过他的肌肤,留下水痕,带来一丝清凉之感,赤梵天擦过他后腰的纹身,上面凌霄花的纹身鲜艳张扬,栩栩如生。
赤梵天便赞叹道:“如今再看这个纹身,也依旧觉得极为漂亮。”
“……”夜渐鸿看不见纹身,垂着眼看着湿漉漉的地面,“你喜欢就行。”
“怎的,你不喜欢?”赤梵天丝毫不在乎他湿辘辘的身体,从身后抱住他,在他耳后亲着。
“我身上全是湿的……”夜渐鸿挣扎了一瞬,眉头轻轻拧起。
“我又不在意这些。”赤梵天语调温柔,安抚地摸了摸他的肚子,他的前襟洇成了深色,毛巾擦过师弟的肚子,他每每看着他鼓起的肚子,总是忍不住觉得惊奇和刺激。
前世那般强势霸道的夜渐鸿,如今却在为他孕育子嗣,甚至会在他面前露出颇为脆弱和动情妩媚的神色。
如同称霸森林的霸主,主动露出柔软的肚皮,任由他靠近,贴蹭。
夜渐鸿便不动了,随意他摆弄,熟悉的亲密举动,熟悉的气息,熟悉的人,让他生不出多余防备的心思。
他知道赤梵天是什么样的人,他不能保证日后若是出现危机,他会不会抛下他逃跑,但是如今两人的主仆契约却是最坚实的保障。
赤梵天再也不可能抛弃他。
说他没有安全感也好,说他心机也罢,说他下贱也无所谓,这次结缔契约,他的确有这样的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