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瞬,修长指节捏住了他肩膀的衣料。
张海冷汗涔涔地收回视线,脑袋里都是穿着白色廉价休闲外套的青年压着他家冷淡禁欲顾总亲嘴的场景,那细小又暧昧的水声,是唇舌贴在一起彼此交换口水的声音。
张海儿女双全自然是和漂亮老婆没少亲的。
他心中止不住叹气,他是了解顾君渊脾气的,他如果不愿意,谁都没办法强迫他在自己的车里被人强吻。
而且张海原本是顾总爷爷的人,只是后来跟了顾总,便一心一意地对顾总忠心,现在这种情况,若是被老爷子知道他知情不报,怕是饭碗不保。
若是顾总玩玩还好,如果认真的,硬要来个白富美总裁爱上平民窟穷鬼,进行扶贫一帮一,只怕是老爷子来了也没办法……
海叔那车速都比平时快了几分,急得他第二天就嘴上长泡了。
顾君渊左耳还在循环英文歌,但是唱的什么,他已经分辨不出来了,唇瓣被人贴着、碾着、撕咬着,他手臂被贺澄抬起放在他肩膀上。
贺澄拉开半厘米的距离,顾总的唇被吮得无比光泽,唇珠微凸,带着圆润的弧度,他轻声道:“抱住我的脖子。”
顾君渊双眼睁开一条缝隙,还未看清什么。眼前就是贺澄放大的睫毛,卷翘线长根根分明,眼尾的弧度微微上扬起多情的幅度,眼皮那颗浅淡的黑痣在眼前放大。
贺澄的样子一看就没少亲人,动作熟练又老套,说话流氓又畜生,大概是因为搞过很多人,所以说话也毫无顾忌吧。
之前还是在风月场所上班的。
想到这些,顾君渊便忍不住微微蹙眉,突然觉得贺澄有些恶心,他伸手推他的肩膀,不想和他这么缠在一起了。
贺澄感受到他推搡的力度加强,虽然不是很重,但他还是顺势松开了他,然后垂眼对上顾总的视线,哑着嗓子问了一句:“怎么了?宝贝儿?刚刚亲得不舒服?”
顾君渊喘了口气,才抵住他的肩膀,沉着脸说:“谁准你亲我的?”
“亲你还要允许?”贺澄眼底荡漾起笑意,用只有两个人的声音和他说:“那你对着我发.情,我允许了吗?”
顾君渊声音隐隐颤抖,狠狠瞪着他:“你说什么?”
贺澄不再撩拨第一遍,勾起他耳边的黑发,在指尖绕啊绕,“那顾总为什么今天不让我亲,我昨天亲着还好好的。”
顾君渊抿着微湿泛肿的唇,不言不语,神情逐渐冷静,看着贺澄的视线故作疏离淡漠。
“好好好,又开始当哑巴新娘了是吧。”贺澄手撑在他身后,扯了扯他的头发,头发上独特的香味非常浓郁,他凑上去嗅了嗅,问:“洗完澡洗完头出来的?”
顾君渊扭头看着窗外,并不想回答他的问题,他洗完澡一般就去书房或者上床睡觉,才不会像今天一样跑出来。
他不回答,贺澄便牵起他的手,鼻尖在他手背上闻了闻,泛着沐浴乳的牛奶香味,肌肤生香。
贺澄拿鼻尖蹭了蹭,顾君渊指节蜷曲一瞬,挣开他的手。
贺澄把玩着他的头发,指腹磨蹭着他的耳垂,语气有几分无奈:“顾总,我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我想哄你,你也得让我知道,你是为什么生气啊。”
顾君渊感受到什么,翘起二郎腿,侧对着贺澄,半边身体都背对着贺澄。
贺澄看他紧绷的腿部线条,有力劲瘦,大腿上的肉恰到好处地弹和软,他突然交叠腿的动作,带着一丝深意般,他忍不住凑上去嘴贱:“怎么,亲亲嘴而已,有感觉啦?”
顾君渊被弄得忍无可忍,厉声喝斥道:“你是不是觉得你骚话连篇很厉害?那些外面的小男生、便宜货色可能喜欢你这样的嘴,但我很讨厌,也觉得你很恶心!”
他是不是觉得他很有经验就很厉害啊?
贺澄愣了一下,见他突然发飙有些莫名其妙,但是仔细一寻思,又觉得好笑,他笑着问:“外面的是便宜货,那顾总里面的是什么?”
顾君渊觉得自己被气得语无伦次了,说出这种没有任何逻辑而且荒唐的话,他不由喊道:“海叔停车。”
然后对着贺澄说:“你给我滚下去。”
贺澄见他来真的,微微挑了一下眉,伸手攥住他的手指,“顾总特意来接我,您不是白来一趟?”
“谁特意来接你,我们公司有会,你只是顺带的!”顾君渊甩开他的手,“张海,你说是不是?”
张海找了地方停车,然后忙不迭地说道:“是的是的,顾总是去开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