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去了桎梏的雌虫骤然哭出了声:“我看不见!”
陆泽猛然一顿,口中斥责的话语骤然一顿,咬断自己的舌头。
“我看不见您啊……”
比起削铁如泥般锋利的匕首,雌虫的哭泣像是一把钝刀,生生磨着肉,可真是疼太多了。
雌虫的哭泣像是一把钝刀,生生磨着肉,可真是疼太多了。
第062章 我们不闹别扭
“雄主您要出去了吗?”
正在拿外套的陆泽闻言缓缓回头, 阴影中雌虫格外安静,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站在就那里, 像是一抹孤魂,苍白瘦削。
这些天,雌虫似乎变成了从前的模样,孤僻安静,没有存在感,走路都没了声音。
陆泽低低嗯了一声, 走到玄关处打开鞋柜。
听到回答的雌虫并没有做多余的表示,仍旧是静静站在那里,那双茫然无神的盲眼随着声音发出的方向缓缓移动,看起来显得有些阴森可怕。
这些天他们避而不谈那天的痛哭和崩溃,那日的反常就这样被轻飘飘的揭过, 似乎成了心照不宣的秘密。
莱茵不愿意说, 陆泽也就不问。
研究所每周做六休一, 陆泽便开始了每周打卡的工作日常。原本的居家办公变成了研究所上班, 早起是必然的。
自从他去上班后,每天莱茵都会和他一起起来, 然后像今天一样“目送”他离开。
陆泽并没有告诉莱茵自己出去干什么,去见谁。雌虫不问,陆泽便不说。
他们之间似乎达成了一个微妙又神奇的平衡, 你不过问我,我也不多嘴问你。这可能是虫族世界很多家庭的日常, 但是对于享受了半月之久甜蜜蜜月的莱茵和陆泽而言, 却并不那么正常。
就好像是……在闹别扭。
只要一招手就会贴上来的雌虫此刻孤零零的站在阴影中, 像是孤魂野鬼一般,明明有家却把自己弄成了可怜兮兮的野狗, 冰冷镜片后的灰眸闪过一丝暗芒,阴沉沉的,陆泽收回视线推开了门。
“咔擦”
大门关上了,房间中静悄悄的,仿佛所有的声音都随着雄虫的离开不见了。
不单单是声音,还有气味,温度……还有生机。
偌大的别墅空荡荡的,阴影中的雌虫终于动了动,他缓缓走到记忆中陆泽刚刚待过的位置,指尖轻轻抚摸陆泽刚刚碰触过的一切,企图感知那残余的体温,鼻翼翕动,敏锐贪婪地捕捉着空气中浅淡的味道。
不够……
莱茵低下头,他缓缓摊开手,手心上露出七八个掐出的血痕,因为反复掐捏,此刻带着青紫渗着血,在白皙的皮肉上显得格外的可怖。
雄虫没有注意到。
为什么?
雄虫不是不喜欢他弄伤自己吗?每次他掐手心的时候,雄虫就会摊开他的手,雄虫的五指修长有力,用着不轻不重的力道插|进他的指缝,阻止他的自残。
莱茵还记得陆泽手心的触感,干燥、温暖,和他的怀抱一样安心。
手指神经质地掐进了掌心,鲜血沿着指缝滴答流下。
自从那天过后,雄虫再也没有要过他了,虽然每天晚上他们仍旧谁在一起,但那也仅仅是睡在一张床上。
没有早安吻,也没有晚安吻。
没有拥抱,也没有交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