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束扯了扯嘴角,手掌撑在一旁栏杆扶手上,弯腰和苏郁白平视。
“殿下从小在宫中长大,大抵是对外面的风俗习惯不太理解。为对方簪花挽发在晋人眼中可是爱慕的意思,呵,您是已经和晏修戚两情相悦了吗?”
原束盯着苏郁白头发上仔细修剪过的花枝,哼笑着阴阳怪气。
猛然知晓这些,苏郁白第一反应是摸摸自己那一头像上好绸缎顺滑黑发,他垂着眼抿唇看向别处,凶巴巴不愿意承认自己的孤陋寡闻,“要你管!”
小皇子恼羞成怒的脸颊比他头上的花苞要诱人好看多了,连瞪人时眼睛都是湿漉漉的。
原束是来揭露晏修戚恶行的,小皇子的反应倒像是他做了什么罪大恶极的事。
他舔了舔后槽牙,墨色的眸子里情绪翻滚,主动转移话题。
“高台上看他们比武更清楚一些,殿下移步过去吗。”
苏郁白轻哼一声,抬了抬下巴,示意原束在前面给他带路。
官员们眼睁睁看着原束将军出去一趟恭恭敬敬迎了尊大佛回来,纷纷站起来行礼。
苏郁白自然是在主考官的位置坐下时,谁也没敢和皇子平起平坐,全部站在后面。
原束只当看不见苏郁白身后的死士护卫,把椅子往他那边拖近了一些才坐下,抱着胸有一下没一下和他解说场中那些人功底水平。
他本来就是专业的,武力值方面在全书的重要角色中更是佼佼者,评价都很中肯一针见血。
“这个人反应太慢,很容易被抓住空隙……”
“横冲直撞,毫无章法,战场上面,死路一条。”
“这小子还行,撑到最后一轮不是问题。”
他们武举的考核方式和科举相比稍微有些不同,一轮一轮的比赛下来,第一名凭借实力可以直接封官,运气好甚至可以留在京城。
俗话说文无第一武无第二,剩下的那些人待遇就没有这么好了。
前二十名可以拿一点小钱,在军营里面谋一个差事也有往上爬的机会,但总归不如第一资源那么好。
这还只是第二轮,考生们笨是笨了一点态度都挺认真。
原束看着年轻,他的经验却是真刀真枪在战长上磨炼出来的,就算在晏修戚手上也能活上好些个回合。
苏郁白忽然问道:“我现在能学武吗?”
原束笑了,视线从上到下扫视了细胳膊细腿的小皇子一圈。
“殿下怕是吃不了这种苦。”
“……”苏郁白不理他了。
看完上午的比赛苏郁白头也不回的起身告辞,有了上次擅闯后宫的教训,原束只远远的将人送到最外围的一座宫门前,目送着他的身影消失在高墙之内。
原束收敛了脸上的笑容,面无表情的回去。
皇子这么软的脾气,怕不是要被晏修戚那厮欺负死。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他想的也没有错。
晏修戚见苏郁白回来后屏退了所有宫人,将少年拉入自己的怀中,一只手搂着他的腰一只手抬起下巴,耳垂和脖子上都被男人嗅了嗅。像是在确认自己领土是否完整的野兽。
苏郁白微微仰着头,呼吸急促的喘了两下。
只是浅尝即止的吻了一下嘴角,晏修戚也不敢把人逼急了,温水煮青蛙式的将小皇子养在自己的寝殿里,等着他慢慢适应自己。
练武之人五感敏锐,晏修戚在苏郁白的身上闻到了别人的味道,虽然很淡,但确实有。
“殿下今日去哪里玩了,碰到了些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