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盈脚步顿住。
“阿盈?”宋吟时见他停下,不由问,“可是身子不适?”
谢盈摇摇头。
难道是闻人渡闲得无聊,又跑去丹云宗寻热闹了不成?
罢了。
“我在想,我们已在迷迭林中走了半个时辰,却一无所获,该如何才能让柳前辈现身。”
话音刚落,一道柔媚而空灵的笑声便从迷迭林上空传来。
“郎君这么想见我,早说呀。”
“我可是看着郎君面具外这张含笑的唇,肖想许久了呢。”
地下尘土无风而起,谢盈以袖遮面,侧目分别看向宋吟时与秋无际,点了点头,并不做挣扎,任由傀儡丝捆住身体,往地下拽落下去。
柳前辈修为境界皆在他们之上,随着压迫感逐渐增加,谢盈脸上的面具碎裂,即便有灵越谷弟子送来的蛊虫可以吸收毒瘴,也仍旧有丝丝缕缕钻入他鼻尖。
他渐渐失去了意识。
再睁眼醒来时,他已被无数傀儡丝绑在了一处寒玉床上。
“我就知道,郎君那样薄情的唇,相貌定是一等一的好。”
“越是薄情的人,越是要长着一张让人把持不住的脸,郎君就是这样的人呢。”
沙哑妩媚的女声从一旁传来,谢盈抬眸望去。
只见女子一袭紫色纱裙,眼尾上挑出妖娆的弧度,南疆特有的露腰裙仿佛天生为她所造,一举一动都勾人心魄。
“柳前辈。”谢盈温声与她打招呼。
“啧,什么柳前辈。”女子不悦地瞪了他一眼,“我有这么老么?”
“听闻柳前辈与我师尊师伯皆是故交,我等晚辈本不愿打搅前辈清修,只是我有一朋友在上元节的夜里被傀儡抓走,不得不前来追问此事。”谢盈依旧疏离而有礼,“还请柳前辈见谅。”
“朋友?”紫衣女子掩唇笑出声,“我这里可没有什么朋友,只有被我享用过的男人,以及被我用腻了的男人,郎君想要哪一种呢?”
“……”
谢盈一时失语。
“柳前辈,我等敬称您一声前辈,是因为您好歹比我们年长一千多岁。”秋无际隐隐含怒的声音从寒玉床下传来,“您若再冒犯他,别怪我等不尊长辈!”
“哟,你是他什么人呐,我调戏他一句,你这么气急败坏做什么?”紫衣女子起身,走到被绑在木桩上的秋无际面前,讥笑一声,“你和他什么关系呐?”
“你不让我冒犯他,那我可就只能冒犯你了。”
“虽然你长得没有他合我的胃口,但比起那些粗俗的贱男人,也勉强能入眼。”紫衣女子上下打量他一番,冷哼道。
秋无际一张俊脸涨得通红,“你若动我,我便是死,也不会让你玷污我的清白!”
“我抢了那么良家男子,还是头一次看到这么贞烈的男人。”紫衣女子被他逗笑,“你这么在乎清白,怎么,有心上人了啊?怕他发现你不干净了,然后不要你?”
“胡说八道。”秋无际扭过头,下颌紧绷,恼火至极,“我才没有心上人。”
“是吗,我还以为你喜欢这位剑修小郎君呢。”紫衣女子故作惊讶,下一瞬脸又冷下来,傀儡丝距离秋无际的脖子只有一指距离,“不过你的师尊好像没有教过你,出门在外,不要随便和女孩子开年龄的玩笑。”
“再让我听见一句,姐姐我就只能把你炼成傀儡,这辈子你都别想和你的心上人团聚。”
谢盈侧过头,趁着他们谈话的间隙,打量了一圈周围的环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