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修诚抬眸看着龙榻上那低垂着的明黄色床帘,将里边躺着的人身影牢牢掩住。
似乎是听到了关门声动静,里边懒懒地传出皇上的声音。
“朕都说了不喝,还过来做什么?”
沈修诚端着盘子的手紧了紧,放轻脚步走到床帘前,低声道:“皇上,是微臣。”
懒懒地躺在床塌上的姜酒一怔,睁开眼睛手撑着床塌坐起身,只着一身单薄的亵衣掀开床帘。
“尚书郎,你怎么会这身打扮?”姜酒疑惑地看着一身太监服饰的沈修诚,心下诧异。
“听闻皇上身子不适,微臣担心皇上,想亲眼见皇上一面。”
沈修诚抬头看了一眼姜酒,目光落在姜沈修诚酒脖子上还未消退的红痕,瞳孔骤缩了下。
“朕无大碍。”察觉到沈修诚的目光,姜酒尴尬地拿过一旁的外衣披上,遮住那些暧昧的痕迹,“只是近来身子有些不爽,尚书郎不必担心。”
沈修诚将药汤放到一旁,俯身跪到地上,声音喑哑。
“苍将军一事后,微臣甚是担忧皇上,只是状元郎拒绝任何人见皇上,微臣实在没法子才作了这身打扮来见皇上。”
“苍将军?”姜酒目光疑惑地看向沈修诚,“苍将军发生了何事?”
沈修诚猛地一震,抬起头看着神色茫然的姜酒,暗道此事果然有异。
“整个朝廷上下都在传闻,苍将军醉酒闯入皇上寝殿企图谋反刺杀皇上,如今苍将军已被状元郎关押到大理寺监守。”
姜酒心下大诧,“这是何时的事?”
“大约是饯行宴那晚后的事,听闻那护卫说,状元郎手臂被苍将军刺伤,地上还有苍将军随身携带的折刀。”沈修诚道。
姜酒猛地站起身就要往外走,“我要去找肖琛问清楚到底怎么回事?”
要说苍鸿泽想刺杀谋害他,他是不大信的,苍鸿泽若真有那异心,早就对他下手了,何必等到今日。
沈修诚一把握住姜酒的手腕,急声道:“皇上别去!”
“微臣前日亲眼看见那苍将军手下副将将虎符交给了状元郎,连同那大理寺卿也在场,怕是...”
沈修诚犹豫片刻,“怕是他们早有勾结,要陷皇上和状元郎于不义,谋害皇位啊...”
姜酒心下大惊,肖琛拿走虎符是要做什么?难不成他想起兵造反夺取皇位?
他低低地吸了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些,看向沈修诚问道:“被关押在大理寺的苍将军如何了?”
“微臣不清楚苍将军如今的处境。”沈修诚摇了摇头,但又想起什么,不确定的说了句。
“不过,微臣有一好友,是那大理寺少卿林生,此人颇受大理寺卿的看重。”
“依微臣之见,此人人品尚可,只是...”沈修诚停顿了下,“只是微臣也不确定林生有没有同那大理寺卿般跟状元郎有所勾结。”
姜酒默了默,思忖片刻后道:“先将此人带来见朕。”
正当两人说着话,门外传来推门声,沈修诚心下一跳立即佝偻着身子低下头,姜酒转头看过去。
坐在轮椅上的肖琛转着轮椅朝他靠近。
姜酒抿了抿唇,冷哼一声,“还坐轮椅?真是装瘸腿上瘾了。”
肖琛无奈地笑了声,看见一旁还满满一碗的药汤,“药汤又要凉了,皇上该早些要喝完才是。”
姜酒睨了肖琛一眼,往后躺倒到床塌上,“不喝,朕好得很。”
肖琛拿起一旁的黑色药汤,“既如此,那微臣今夜是否可以侍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