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来和孟居云的关系就算不上好,最多只是雇主和被雇佣者的关系,今天来这里都有些唐突,如果不是元清领路,或许他都进不来。

就算换个角度来看,他和两个男人都不站在一个阵营中,此情此景已经堪称诡异。

兰蓁刚一转身,孟居云便手疾眼快地拉住他的胳膊,使巧劲往自己怀里一拽。

元清在那边说风凉话,受害的人却是他,孟居云简直恨不得撕烂元清那张嘴。

天旋地转,兰蓁不知道怎么就坐在孟居云的腿上,纤细的胳膊下意识搂着男人的腰身,脸颊埋在胸膛处,呼吸间都能感受到强有力的心跳声。

手忙脚乱地想要爬走,孟居云吃痛地“嘶”的一声,他又手足无措地愣在原地。

此时兰蓁才刚看清孟居云的伤口,位于右肩膀和胳膊交接的肩关节处缠着一层绷带,绷带上渗出一层血迹,像是因为刚才的动作,伤口再次撕裂。

“我不是故意的,哥哥你没事吧。”他彻底不敢再动了,乖乖地趴在男人身上。

孟居云单手搂着兰蓁的腰身,十分清楚伤口再次撕开是因为他刚才拉人的举动,和少年没有任何关系。

但这并不妨碍他享受此时的亲昵举动,甚至以此为自己继续谋利。

“宝宝,你坐的位置稍微有点牵扯到伤口了,往上坐坐好吗?”他佯装吃力地说道。

兰蓁低头看了看他现在的姿势,如果再往上坐一点,就恰好坐到男人的腰上,在别的角度看来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说不定会引人误会。

最重要的是,他怎么觉得往上坐反而更会牵扯到伤口。

只是犹豫了几秒,孟居云便要主动伸胳膊将他抬起来,兰蓁没办法,只好自己往前蹭了蹭。

尽管他已经将动作放得很轻,孟居云的脸色还是变得有些僵硬,身上的肌肉也紧绷起来。

“是我弄疼你了吗,要不还是让我下去吧。”兰蓁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其实还有这一选择。

孟居云深吸一口气,摇摇头。

疼倒是不疼,但是他担心再这么下去,一会该起立了。

元清看了眼腕表,清了清嗓子淡声道:“还是下来吧,这么多人,这样不雅观。”

什么这么多人?

孟居云皱着眉看向元清。

在孟居云轻微变化的眼神中,元清继续说道:“会有很多人来探病。”

“他们刚才来过。”孟居云出声纠正他的错误。

元清微微挑眉,长腿一迈,几步走到病房门前拉开房门,几个年龄与他们相仿的男人站在门前,着装正式得像是要去参加什么宴会,臂弯中抱着相同的红色玫瑰。

有些人嘴中念念有词,像是在凭空演练着什么。

还有一个男人正在拿着小镜子整理自己的着装,对每一缕发丝都要尽善尽美。

他们大都心不在焉,病房门打开几分钟后,才有人反应过来,捧着那束玫瑰花不知道该不该送出去。

孟居云:“?”

什么人探病会拿着红色玫瑰花来。

不怀好意四个字都要晃到他的眼睛了。

压下内心的不满,他再次审视了一遍病房外站着的人,目前权贵中适龄未婚的几人约莫着都在这里,有几人的长辈刚从他的病房离开不久。

大约也知道拿着红玫瑰等在病房门前的举动太过张扬,站在最前方昂首挺胸的男人将玫瑰花往身后藏了藏,小声道:“我们找兰蓁有些事,不知道能否耽误一段时间。”

孟居云转头盯着元清,“你这是给你的未婚妻,在我的病房中,组了个相亲局?”

兰蓁也有些惊讶,张了张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