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未卿此时正睡得安然, 祁遇詹不忍打扰, 但早上幸福的小烦恼还是要解决, 他小心地将人放到一旁,随意披着外袍便离开了。
等他再回来时, 已经把自己打理好了。
祁遇詹离开后,时未卿又开始睡得不安稳,没有和林园一样, 他离开后也能继续睡着。
祁遇詹掀开帐幔,发觉时未卿的睫毛颤动, 已经是一副醒的模样,未免这样的不安影响到今天的心情, 他坐在床边,俯身在时未卿的眼尾落下了一个吻。
待对上那双含着雾气的黑瞳后,低声笑道:“是谁家的睡美人被吻醒了?”
时未卿刚睁开眼睛就觉得心里满涨着,有什么东西快溢了出来,他伸出双臂揽住祁遇詹的肩颈,借力半起将下巴垫在了肩上,发出的声音带着轻微的鼻音,又好听又勾人,“时府无事,你怎么起这么早。”
“醒了便起了。”祁遇詹揽住时未卿的腰,带着人一翻,两人都躺在了床上,“这里确实清闲无事,还要不要再继续睡?”
“你陪我。”躺在祁遇詹怀里,时未卿闭上眼睛埋进颈窝蹭了蹭,感觉到脸颊贴着肌肤的冰凉后,顿了一下,睁开了双眼:“你又去洗冷水澡了。”
颈侧贴着的温度明显,祁遇詹才发觉,他回来的急忘了运行内力把冷水凉气消掉,一边把被子给他们两人盖好,一边道:“早起正常现象,无碍,你昨晚没有睡好,再睡一会儿。”
时未卿没法回答,反问:“你又……之前你离开了都是如此?”
发现了一个蛛丝马迹,以往相关没在意的细节便开始呈现在眼前,比如祁遇詹穿戴整齐的衣物,比如在林园也经常有的早起。
此事非一两次,时未卿现在意识到往日的疏忽,这个年纪的男子正是血气方刚,没有妻妾又不找其他人,有反应是常事,总用这个方法解决并非良策。
知道他在想什么,祁遇詹道:“习武之人身体康健,冷水对我并无妨碍。”
说着把已经暖了的手贴到时未卿脸上,“你看,很快就恢复了。”
时未卿心疼祁遇詹的克制,但又不愿毁了对方的用心和约定,垂下的眼眸暗闪,打定了某个主意。
他握住脸颊的手掌,重新闭上了眼睛,嘴上咕哝,“又哄我。”
祁遇詹低头嘴唇碰了碰时未卿的黑色发顶,轻声哄道:“再睡会儿。”
“嗯。”时未卿鼻音浓了一分。
怀中人没过多久睡了过去,祁遇詹跟着闭眼也渐渐生了睡意,等再睁眼时院中已响起了多人杂乱的步子声。
念林院侍从不少,但被吩咐过无传唤不得靠近正房,现在院中有这样的声音应该是有其他人过来了。
管他谁来了,也没有自己怀里睡着的人重要,祁遇詹没任何起身的意思,仍是紧搂着时未卿,闭目养起了神。
五感灵敏在现在体验了出来,不用特意出去探听,门外对话的声音自动传入到了祁遇詹的耳朵里。
“少爷还未醒吗?”
祁遇詹听出这道声音是何楼的。
纪二跟着回答:“还没。”
“卿儿这个时辰还没醒,你们进去看过了吗?可别是病了,汪嬷嬷,去把府里大夫传来,给卿儿看看。”
这是一道陌生的女声,祁遇詹印象中从未听过,这声音慢声细语,温和轻柔的语气中藏着长辈对晚辈明显的关切。
时府中符合身份的只有昨天被拦着去见的那位徐氏,也就是时未卿口中想要在谋反之下保全的夫人。
听着话是准备进来,徐氏在时未卿心中重要,祁遇詹不想给她留不好的印象,便将人叫醒说明了缘由。
“夫人来了?”时未卿惊讶地问,脸上的心情是挡不住的好。
“这么开心。”
“从小到大,府里除了何楼,夫人待我最好,我出府都是她说服的父亲。”
祁遇詹亲了亲时未卿的鼻尖,“那就快起,免得让人久等,我先走了,一会儿再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