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遇詹低头自侃倒真是衬得他像个急色的恶棍地痞,同时心里想着,亏着樊魁没在,否则他真是洗不清了。

然而有一种定律叫墨菲定律,不想发生什么偏偏会发生什么。

“咔哒”

内间床正对的窗户发出一声响声,祁遇詹转头看过去,然后和捧着麻绳和弓箭樊魁的双眼再次对了个正着。

祁遇詹低头看看时未卿,看看他手所处的位置,又转头看看樊魁一脸了然又忧心的表情。

祁遇詹脑中一片空白,满脸的兴味开始寸寸裂开。

真是巧合他妈给巧合开门,巧合到家了!

这他妈都什么事!

祁遇詹脑子里的小人把桌子掀翻了无数遍,恢复冷静从容,扬头指着外间,“放桌上。”

樊魁自库房取出麻绳和弓箭,将冰冷锋利的箭尖握在手里,少爷一向手中没个轻重,若将那小郎伤出个好歹,场面弄得不好看,从此再对此事没有兴趣,可如何是好,心中着实忧心,悄声绕至内间外查探情况。

将东西放在桌上,樊魁突然清醒过来,窥探主子隐私乃大罪,正欲跪下请罪,被走出来的祁遇詹拦住了,“你跟我这么多年,我还不了解你,下次不要再犯了。”

樊魁:“谢三哥。”

话毕,满脸负疚转身离去,他内心担忧并没有被打消,心里仍然想着怎么委婉劝谏少爷。

祁遇詹不想放过这次机会,把人叫住,“等等。”

转身之时,樊魁差点脱口而出“这些可是不够?”勉强咽下后,垂头站立静候吩咐。

樊魁脸上表情实在明显,祁遇詹庆幸把人叫住了,否则错过这次机会,以后只怕再难还自己清白。

“你和我再出去一趟。”

本想让樊魁看着时未卿,他一人去环采阁再走一趟把信物送了,谁知道樊魁看着浓眉大眼的,心里净想些少儿不宜的事,祁遇詹要让樊魁好好看看,麻绳和弓箭到底在什么上。

关门声响起后房内再次安静下来,时未卿松了一口气,两人身份不明目的不清,似乎有事出去,才让他躲过一劫,但在这匪徒之处,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

以方才的情形,时未卿心中估量,他的下场只怕最轻也是落得失了清白,至于重的

只怕丧了性命。

时未卿心性高绝,满身傲气,如何甘心拼命换来的一切,付诸东流,忍受如此遭遇。

时未卿确实无法再隐忍,他薄唇紧抿,隐藏在腰带下的双眼通红,手握成全,指甲几乎嵌进掌心,趁着没人拼力挣脱,不知多久终于挣开了绑着的物什,一并放开了眼口的阻碍物。

见是自己的腰带,时未卿又气又怒,一把将腰带甩在地上,走几步之后又回头捡了起来,时间紧迫,无暇打量径直走出内间。

第8章

祁遇詹要关的人,怎么可能会让人跑了。

时未卿还未走出内间,就被推门而来的二墩和三树了回去。

三树见惯乡镇作威作福的富家少爷强抢哥儿女娘,守着内间细看了一会儿,只觉这场景莫名熟悉,他一拍大腿,差点激动地喊出来。

难不成这小郎是三哥看上的人!

二墩一脸奇怪地转过头盯着三树,透过面巾看出了三树龇牙咧嘴又满脸喜色,眼神示意咋回事!

三树一边揉腿一边摆手:没事没事。

时未卿倨傲专横惯了,却也知道,逃跑被抓个正着又只身一人在匪徒地盘,需得压着脾性暂时低头。

他警惕着自己退回内间,等了等并无人进来与他计较逃跑之事,时未卿沉黑的眼眸中闪过片刻疑虑不解,目光投向窗户,费尽力气放轻动作推开,未料一抬眼和外面两双眼睛正对,时未卿一怔,顿时怒气浮上心头,手上力道失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