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邦有点郁闷,他倒是想让樊哙把人领回去一顿皮鞭炒肉教训一顿,可这其中口出狂言的还有一个是他的儿子,樊哙认错倒是快,要领樊伉回去教导,岂不是表示他也要向朝臣认错?
萧何与张良捻须,互望一眼,最后由萧何开口道:“既然现在诸将僵持不下,不若看看太子殿下和小郎君有何物能说此大话。”
潜台词就是反正现在出争不出个所以然来,眼瞅着爆脾气的藤公和其他人就要打起来了,不妨休息片刻,看个热闹调剂轻松一下也成。
刘邦扫了樊哙一眼,忍着气道:“宣!”
殿外,樊伉忐忑不安地等着刘邦的决定,太子刘盈脸上则是掩饰不住的喜悦,看着樊伉的眼神充满了崇拜。
伉儿真是厉害,居然连这种东西都能造得出来!
等得小黄门宣他们进殿,两人才收敛了脸上的神色,摆出一副忧国忧民的严肃脸孔进殿。
“匈奴围困马邑,烧杀掳掠,朝中诸公皆为了这事殚精竭虑,想方设法,你们俩有什么想法?”
刘盈看着樊伉,樊伉朝他使了个眼色,示意他来说。
刘盈无奈,只得开口道:“父皇,儿臣有一物献上,此物若能普及,只要有足够的良马,不出十年,大汉铁骑便能横扫八方,一统天下。”
樊哙皱起眉头,看着他们俩,心底不禁为他们捏起一把冷汗。
他知道太子刘盈和樊伉感情好,平日里两人也喜欢碰在一起捣鼓些东西,彼此之间说话也没个顾忌。但这一回可不是像他们平时那样在家里说说就罢了,这可是在朝堂之上,当着陛下和文武大臣的面,话一旦说出口但没有收回的可能,不然就是欺君之罪,即便是他,到时也不好袒护于他。
刘敬大步上前,对着刘盈道:“太子殿下,朝堂之上绝无戏言,此话当真?”
刘盈看了樊伉一眼,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孤说到做到!”
“殿下若是做不到,误了军机当如何?”刘敬步步紧逼。
樊伉不动声色地看了这个一脸尖嘴猴腮的文臣一眼,心道难不成他还想让刘盈立下军令状不成?
众人面面相觑,不知该说什么好。
夏侯婴满脸诧异,咳了一声,道:“太子殿下,此乃军国大事,若是殿下想到什么好法子,不妨先说出来,参考参考。刘郎中,与匈奴大战在即,只要是有用的法子,能让我大汉少死几个兄弟,都应该听一听。”
和朝臣中多数主战派的将领不同,刘敬一力主张与匈奴求和,被诸将叮了个满头包,此刻见两个黄口小儿居然都来凑热闹,心里头必然不大舒服。
夏侯婴在武将中声望很高,诸将闻言,皆纷纷点头赞同。
“藤公所言极是。”
“太子和小郎君都是有大才的人,也许他们真的能想到什么奇怪的法子也说不定。”
“正是。毕竟小郎君和太子可是连《汉皇传》那样的事物都能造出来的人。”
“就是,说得我都有点好奇起来了。”
“……”
刘邦见诸将议论纷纷,争执不下,只得道:“太子,你所献何物,呈上来吧。”
刘盈和樊伉对望一眼,最后仍由刘盈上前解释道:“父皇,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儿臣斗胆恳请父皇和诸将移步校场,亲眼见证此物的不凡之物。”
刘邦眉头一皱,虽嫌麻烦,但今日坐得久了也有些不舒爽,正好趁机舒活一下筋骨,便道:“也罢,且看你们两个小儿耍什么花样。”
于是众人顶着饿得咕咕叫的肚子,冒着冷风移步校场。
校场之上,早有内侍牵了一匹马过来。
樊伉眼睛不由一亮。
那马体格不大,然而身躯粗壮,四肢坚实有力,胸廓深长,肌腱发达,皮毛浓密,看着有几分蒙古马的血统,显得十分彪悍,一看就知是天生的战马。
樊伉看着这马的时候,脑子里想的不是骑去兜风之类的,而是好一匹种马啊,拿来繁殖很不错,尤其是在赤贫的大汉初年,骑兵正处于刚刚起步的阶段,而当时作为大汉最主要的外夷匈奴的主要活动范围则是在蒙古大漠一带,相比起来自西域的汗血宝马,大力繁殖更适合在寒冷地带作战的蒙古马显然更符合此时大汉的国情。
是不是他可以想个办法朝刘邦讨块地,弄个马场来玩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