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琅只能暂压下心中怪异感,起身上岸。
行走间,忽觉不对,撩开衣袍低头一看,果见腰侧有几道血淋淋的抓痕。
谢琅想到什么,快步走回到溪边,单膝蹲下,往方才置身处旁边两块石头上看了眼,果然也在石头边缘看到了几道同样的抓痕。
谢琅心骤然一沉。
不是他的错觉。
昨夜他的确
谢琅脑中轰隆作响,如遭雷劈,僵在原地。
那壶下了药的酒,到底是被误摆在那里,还是有人特意针对他下的?
给他下药的目的是什么?
既费心给他下药,便没有帮他解药的道理,所以那个人,多半是误闯进来的。
会是谁。
若是他猜疑的那个也就罢了。
若是其他人。
谢琅深吸一口气,胸口起伏,胸腔内骤然涌起无边怒意。
他少年掌兵,昔年在北境,面对北梁人层出不穷的险恶手段都没有中过招,没想到这回竟阴沟里翻船,被人如此狠狠算计了一遭。
委实可恨可恶。
幕后之人给他下这种阴损之药,显然是为了绊住他,让他无法待在宴席上。
绊住他,有什么好处?
是针对皇帝,还是针对袁放。
针对皇帝不大可能,毕竟昨日另有人贴身随护皇帝,除了殿前司,还有兵马司和锦衣卫在,只绊住一个他,危及不到皇帝性命。
而且眼下猎苑一片平静,也不像出了大事的样子。
难道是针对袁放?
谢琅越想越不安,套上外袍,迅速往营地方向而去。蟒服一共两层,里袍显然有些湿,谢琅一时也闹不清,究竟是在溪边放了一夜,被露水打湿的,还是其他什么原因。
谢琅的帐篷离御帐不远。
已近卯时,起得早的官员已经三三两两出帐活动。
营地里一片平静,几列玄虎卫来往巡逻,见了谢琅,纷纷行礼,谢琅心头困惑更盛,径直回了帐,雍临先跳起迎上来:“世子爷!”
“袁放呢?”
“还在麻袋里。”
紧绷的心弦骤然松下,谢琅在椅中坐了,揉了揉额心,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问:“昨夜可有什么异动?”
“属下一直待在帐中,没听见什么大动静,对了,昨日晚宴,雍王半道离席,去山中狩猎,似乎不慎坠马受了伤,今日怕不能参加狩猎了。”
“雍王?”
“是,听外头守卫说,昨夜宴席结束,雍王仍迟迟不归,陛下担心,原本要命锦衣卫进山寻找,还好雍王府的侍从及时将雍王带了回来。”
“再无其他事了么?”
“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