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扔的时候,这小孩脸上哪里有那么多血。
林月君听说廖嘉棉被扔到山里后双腿一软,差点晕过去。
她本想追上山,却被其他婶子拦住。
“山里头去的人够多了,你上去又有什么用?”
“先烧热水吧,不是说那小孩流……血……”说这话的人看着林月君煞白的脸,渐渐没了声。
有人打圆场,“这小孩回来肯定得洗澡,烧热水准没错。”
林月君回过神,强撑着站直身体,快步往回走。
烧热水,得烧热水,热水是必需的,还要什么……还要准备什么?
热水刚烧开,她就听门口传来杂乱的脚步声。
她整个人从椅子上弹起来,还没往外走几步就见林答抱着廖嘉棉冲了进来。
看到满脸是血的廖嘉棉,她双腿发软一个踉跄,扶着一旁的墙才站稳。
“先清理外伤,包扎伤口。”林爱盟揣着一瓶酒精冲进来,“你们家的药全都拿出来!”
芜承提着一包东西扔到桌子上,将里头的药哗啦啦全倒了出来,“够吗?”
众人一惊,想不明白他哪里来的那么多药品,也想不明白他什么时候去拿的药品,但是情况危机,他们也来不及想那么多,撸起袖子给廖嘉棉清理伤口。
廖嘉棉怕疼,平时磕碰上药都要娇气的红眼睛,但是现在他额头上肿那么大一个包,流那么多血,那么多人在他的伤口上碰来碰去,他都如同个没有生气的布娃娃般给不出任何反应。
芜承被众人隔绝在身后,看着看着,耳朵像是被什么东西捂住,周遭的声音淡去,他的眼前一阵阵发暗,视线一片模糊,唯一清晰的只有躺在床上面无血色的廖嘉棉。
他的嘴唇动了一下,没人发现他的不对,他一步步走向廖嘉棉,被林答拉开,“阿承,别挡光。”
“疼……”芜承蜷缩起身体,浑身止不住的发颤。
林答终于低头看向芜承,“什么?”
“疼……他疼啊!”他猛地挣开林答,歇斯底里的把所有人都推开,“滚开!滚开!他疼了!他疼了!别碰他!都别碰他!”
众人都被吓到了,不知所措的愣在原地。
林答反应最快,在芜承扑向廖嘉棉的时候,用力的抱住他的腰将他往后扯,“阿承!冷静点!你冷静点!他们在给棉棉包扎伤口!是包扎伤口!”
“不要碰棉棉,不要碰我的棉棉,不要让他疼了!”
芜承嚎叫着,根本听不进去,林答只能喊人帮忙。
三个壮汉将芜承制住往外拉。
芜承疯了般挣扎,哭吼着哀求。
“我说他疼啊!你们没听见吗?他疼啊!”
“你们冲我来,冲我来啊!”
“别碰他,求求你们别碰他……别碰他啊……”
“砰!”门砰的一声关上,在场的大人们都红了眼。
林爱盟抹了下眼睛,“继续吧。”
廖嘉棉身上最严重的伤口是红肿流血的额头,其他的伤都是磕碰擦伤,不会伤及性命。
林月君看着林爱盟撸下袖子,嘴唇一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