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庆坐在副驾驶座,拉住想下车搬行李的司机,说:“你就别下去了。”
应小澄的行李只有一个背包,从后备箱拿出来后就拉住身旁的柏浔亲嘴。
司机从后视镜看见了,表情没变,但眼神好像大白天见鬼了。
王庆已经是过来人,见怪不怪,给司机递了根烟,“哥,当司机赚钱吗?”
“……”
在外面亲嘴的两人也没亲多久,因为应小澄有些不好意思,亲完脸还红红的,小声说:“那我进去了,记得给我发消息。”
柏浔看他走进训练基地大门了才上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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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小澄去一趟法国,原定最多四天就回来,结果因为一场失忆,假期延长到两周,几乎用光了这一年所有的假期。
为了不打扰他恢复,应小澄的教练不允许田径队任何人私下联系应小澄,跟应小澄关系最好的许青山就是第一个被警告的。
许青山憋得险些内伤,愣是一次也没有找过应小澄。只能每天去找教练问情况,后来教练被问烦了,屁股挨了两脚才不敢再问。
现在应小澄回来了,情绪最激动的那个也是他。
宽敞的训练场馆突然像惊雷一样爆发某人差点破音的嗓门,“应小澄!应小澄!你他妈终于回来了!”
许青山一个中距离跑选手展现了他在跨栏跑上稀碎的天赋,从挡板翻出去时险些摔跤。
应小澄已经换上了训练营的队服,放下手里装毛巾和水瓶的运动包,大笑着朝许青山跑去。两个人像兴奋至极的小孩抱在一起,又蹦又跳。整个场馆都是他们高兴到胡言乱语的声音,仿佛混进来两只峨眉山的猴。
许青山好不容易冷静下来一点,抓着应小澄的肩膀说:“教练跟我说你在法国失忆我人都傻了,病历我又看不懂,想问问你怎么样了教练又不让我联系你。”
应小澄看他激动得脸都充血了,搂着拍拍他的后背,又像猴儿一样抱住他,“我恢复记忆后就想联系你,但我忍住了,因为想给你一个惊喜,你惊喜没?”
“惊喜了你这臭小子。”许青山轻拍了一下应小澄的后脑勺,“所有人都在担心你。”
应小澄微怔,这才注意到场馆里有不少选手聚过来,都是他熟悉的朋友。
“都好了吧小澄?”
“你怎么出个国那么精彩。”
“我以前只在小说和电视剧里看过失忆,没想到身边还能有人遇到这种事。”
“你想起来我是谁不?”
一会儿功夫,应小澄的脑袋被不下五个人摸过,一个个突然像医生,要检查他的后脑勺。
教练们看他们聊起来没完,才走过来把人群都驱散,赶回去训练。
应小澄捡起包跟着许青山走,回答自己是怎么想起来的,“心心带我回西北,我去找我的父母和老师了,然后就在我小时候参加校运会的跑道上想起来。”
“万幸啊。”许青山感慨道:“我还以为你以后都会是个大聪明。”
“哥,失忆不是变成傻子,你才大聪明。”
许青山很好奇,“真的全忘了吗?”
应小澄点头,“全忘了,自己是谁叫什么都想不起来,心心我也不记得了。”
许青山倒吸一口气,完全想象不出来那个柏浔会是什么反应,“那你心心伤心死了吗?”
应小澄回想自己在医院那段时间,说:“看不出来他伤不伤心,反正是挺生气的。”
许青山很能理解柏浔,“换我我也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