味道非常新鲜,而且尽数塞在电脑的精密主板与驱动器中,也许起到了充当能量来源的作用。
在骨灰掉落的瞬间,整台电脑就彻底陷入死机短路模式,再也无法重新启动。
宋葬毫不意外,偏过头装模作样地轻咳几下,哑着嗓子让其中一名西装男过来接收电脑。
“是新鲜的骨灰,死者身份极有可能是郭建春本人。”
“什么?!”
西装男表情诧异,不假思索地提出质疑,“距离最近的火葬场在三十公里之外,赶不及。而且最近几日死者过多,新江市殡仪馆全部爆满,嫌犯绝对没有条件在半天之内将她火化至这种程度……”
宋葬扯了扯唇,面色陡然变冷:“要不你现在尝一口,看看到底是不是骨灰?我带着伤赶过来帮忙收拾烂摊子,你们就是这样浪费大家时间的?毫无价值,没有效率,不如死了算了。”
丝毫不留情面的训斥落下,后花园里鸦雀无声。
西装男汗流浃背,他有些僵硬的视线,默默转向宋葬风衣下敞开的衬衫领口。
曾经干净的白衬衫上已是晕红一片,色泽渐渐氧化变暗,但依旧是刺目濡湿。有经验的都能看出,宋葬左胸处受了极深的刺伤,甚至不久前还在渗着血。
他能强撑着来别墅帮忙,已经算是劳苦功高。
虽然在场众人全都不认识宋葬……可也有不少人在派出所见到过他,亲眼目睹过徐情落后半步,跟着宋葬搭乘轿车的画面。
他态度实在太自然、太居高临下,再佐以孙警官的服从与贴身跟随,居然真没人敢再低估宋葬的身份。
即便他们心中揣测,也只敢往更高级别的身份去设想。
宋葬完全不在意冷场问题,他神色不耐地催促检验科,赶紧过来收集自己身上散落的骨灰。
收集完后,他又冷着脸接过西装男找来赔罪的急救医疗箱,从中取出绷带与消毒碘伏,还在众目睽睽下熟练地给自己缝了几针。
毕竟宋葬右胸处的贯穿“旧伤”很有震慑力度,比新伤更显恐怖狰狞,一看就是频繁遭遇凶杀的高危特殊人才。
宋葬演得津津有味。
他心态非常稳健,假模假样地缠上绷带后,扭头又端起了冰可乐,还吩咐孙警官开车送他回幸福小区。
这一套假扮特工高层的戏码,正好能消耗掉他脑中多余的旺盛精力。
孙警官不敢拒绝,更不敢答应。直到宋葬提到了幸福小区门口,那起才发生不到一小时的重大车祸。
死者接近二十余人,路边车辆在泥头车碰撞中连环爆炸,现场极为惨烈。
“泥头车失控并非偶然,是有人要刻意设计截杀我,阻止我继续调查江家事件,看不出来吗?”宋葬歪了歪脑袋,“孙凌云,既然你不想负责特殊部门的安保工作,那也可以换别人……”
“不,我可以!”
孙凌云怕死,但更怕无辜同事因他而死。
他慌不择路地答应下来,硬着头皮将宋葬请上专属轿车,猛地一踩油门,疾驰而出。
挂着特殊牌照的黑色轿车,顺利穿过警戒线范围,重返旧城区。
车里安静至极,近乎令人窒息。
孙警官从后视镜里偷偷观察,发现宋葬在拨弄自己松垮的绷带,玩得很入迷。他黑眸微垂,鸦羽般乌黑浓密的睫毛轻颤着,唇角扬起一抹浅浅的弧度,恰好露出半边酒窝,显得格外纯良无害。
午后阳光透过车窗,在他白皙漂亮的精致侧脸上,洒落一片梦幻的碎金重影。
孙凌云看得失神。
他咬了咬舌尖,逼迫自己从恶魔的蛊惑中清醒过来,心里一横:“宋先生,我不知您究竟是谁,但我愿意配合您的工作。我只想知道,安宁区的集体自杀案,到底谁是凶手?
“我的同事真没做过坏事,他们都只是为社区服务的普通片警,不该这样稀里糊涂的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