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一位极富盛名的天才钢琴家,年纪轻轻就狂揽国内外所有顶级竞赛金奖,已经顺利召开过数场钢琴独奏会,场场爆满,座无虚席……
按照设定,林文静前两天刚从国外飞回来,因为与常美江私交甚好,这才答应参加恋综的录制。
简直是小说里典型的白月光角色,与宋葬这种常年赋闲在家、无戏可拍的小糊咖,就像两条永远不该相交的平行线。
幸好宋葬还有殷臣这个出身豪门的前夫哥,随时可以拎出来,当作宋葬“人脉很广”的借口。
众人礼貌地互相介绍,商业互吹了几句,就见常美江在镜头外打了一个OK的手势。
殷臣立刻牵起宋葬的手,宣示主权般攥得极紧:“走,先去放行李。”
宋葬有点想笑,不太明白殷臣在紧张什么,其实他根本不必这样戒备。
毕竟,参加恋综的每一个正常人,都不可能看上全网黑的十八线小糊咖。
当然,宋葬也没反抗,对着林文静笑了笑,随即就乖乖被殷臣牵走了。
按照节目规则,海边小屋本该是一人一间,但殷臣非要继续跟宋葬住在一起,倒是省去了分配纠纷。
安全起见,连常美江也说不出拒绝的话来,干脆让这小两口继续锁死。
回屋休息片刻,宋葬懒洋洋地瘫在沙发上问:“今晚还有什么行程啊?”
“验尸。”殷臣平静回答。
“啊??”宋葬蓦地做起身,“什么时候的事情?”
“今天中午,他们在海滩上发现一名实习生的尸体,警察拒绝立案,”殷臣说着顿了顿,似乎是在观察宋葬的表情,“常美江暂时压下了消息,以免录制开局崩盘,但是你应该认识她。”
宋葬听着怔愣半晌,心里涌起不祥的预感:“什么意思,她是谁,我为什么认识她?”
殷臣沉默片刻,轻轻揽过宋葬的腰:“她叫邱爽。”
“……什么?”
宋葬浑身一颤,脸色蓦然变得苍白:“真的是她?林文静知道吗?”
“是她,”殷臣压低声音,手臂力道紧了紧,“林文静还不知道。”
宋葬眼尾红了,他脑袋懵懵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咬着唇安静流泪。
殷臣有些无措地抱着宋葬,同样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只能沉声劝道:“别咬自己,你嘴唇的伤口还没好。”
“……嗯,”宋葬将脑袋埋进他颈窝,滚烫泪水迅速浸湿了衬衫布料,只留下一片冰凉,“让我自己哭一会儿,我很坚强的,马上就好。”
这是他进入无限游戏以来,第一个对他散播善意的人。
宋葬没有主动与她结交过深,正是因为他在现实中受足了经验教训。
太弱的人很容易死。他们的生命,是轻轻一扯便会四分五裂的蛛网。
他本就自顾不暇,更没有能力去时刻保护任何人,只能在崩溃前先保护好自己的心。
可当邱爽死亡的消息猝不及防传来,宋葬发现自己依然会为此感到难过。
那种深深的无力感,像在风平浪静时将他蓦然吞噬的离岸流,不声不响地拖着他向深渊拉扯。
直到腰侧无端端传来一阵刺痛,宋葬猛地从迷失中清醒,就听见殷臣那充满怨气的声音紧随而至,冰凉阴森:“我死了你也会这么难过吗?”
“啊?”
“我死了……”
宋葬一把捂住他的嘴,生气地瞪他:“不能随便说这种话!”
殷臣这回可没惯着他,攥起宋葬的手腕用力扯开,黑着脸继续问:“我和她,谁对你更重要?”